再撑不住这根笔直的脊梁,他颤抖着双手,抹了一把嘴角溢出的血。
满面沧桑。
看着这一手红黑不分的血迹,疼痛难忍。
除却谢欢。
母亲。
手握成拳,露出根根筋骨。
怎么又是你,
母亲。
昔年玉儿活了下来,我尚能原谅你,不去计较你要掩藏的内情。
我知你独身在外,含辛茹苦,定有自己不愿揭露于人的旧事。
可以,我不探不问。
新妻成痴,几乎丧命,我却将此事风轻云淡,漠然处之。
感念为母的生育之恩,一忍再忍,一让再让。
廊平因你出事的,西平因你葬身,
我究竟是寻你作何的啊。
忍不住讥笑出声,几分疯魔。
年幼时总渴求有家有母,长成后又一心追寻母慈子孝,日出日落的平常。
求来求去,寻来寻去,到头来,竟是一场笑话。
父母生育,先师教养,同妻子水火中并行了二十六年,却让一个二十年未曾现身,名为母亲的人,三番四次逼迫至此。
他便是死,又要如何面对尊师?如何面对,玉儿?
若无贺秀婉,他同林双玉,再如何落魄艰苦,也绝不会走到阴阳相隔的这一步。
自讨苦吃,不过如此。
——
太后给出的三日,转眼即逝。
谢欢同段升还在因贺同章何时能够放出来而争执时,监廷司又传来话。
贺大人一夜白头,久昏不醒,现下正是生死难测。
这尚不算十分惊人。
真正令人惊骇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