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欢虽未同她说过,可后续的四大命臣之案也隐约可知,这二人私下定是见过的。
归宁那日她回白府搬了字画,为的便是找到这幅《相思连理》图,从而确证自己的猜疑。
果然如她所想。
事事皆为她所知,又唯她所料,谢欢再如何精明,任他步步为营,满心算计。
拿什么跟她斗?
与之相比。
反倒是魏央的颖悟绝人让她惊讶不已。
忆起前世,自己仿佛是从未认识他般,从帝后之争,到林双玉贞守,再到谢白联合。他表现的皆是一副漠不关心却了如指掌的样子。
他……原本就是这个样子的?
魏央所察觉到的地方与说出的事情,都是白问月未能察觉的极细处,与其说他的警觉出神入化,倒不如说他高瞻远瞩。
所谋不同,看到的自然也不同。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魏央绝对称得上是一名得力耳目。
有他这样帮白问月处处警觉收尾,更是如虎添翼,稳操胜券。
困意袭来,脑中混沌。
白问月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几近睡着。
思绪穿云拨雾渐渐消散。
‘谢欢一举三得。’
魏央的话忽然在脑中重复回响起。
双目猛然睁开,视线阴沉。
瞬间清醒。
在她的心中,不管是为贺同章求旨重查,还是压旨不宣。谢欢的一切言行,皆是为了拉拢白慕石与借机铲除林广的这个遗女。
她知晓贺氏与谢欢有所接触时,便明了以贺氏这样的愚钝,加上谢欢的聪明才智,他定然已经推测出贺同章的这个‘傻妻’,应是当年被处死的骠骑大将军林广之女。
长在林府,妻子姓林,大小不差几年。除却林广的长女,还有谁这样符合身份?
本身一举两得。
哪儿来的三得?
难道?
心中一紧,睡意全无。
从魏央膝上忽起身,白问月皱着眉头:“你方才所说的谢欢一举三得,是哪三得?”
动作毫无预兆,问话也来的突然,
魏央一怔。
随即明晓她话中的别意。
他顿了一下,不答反问道:“你真的觉得,贺大人的案件,谢欢能够孑然一身?”
眉头紧锁,满面沉冷,白问月微抿双唇,心中隐有难以置信的猜测。
魏央未曾在意她反常般的严肃,只继续问:
“贺同章的案子是何人举发?”
“谢欢何以自信他绝对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