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还体贴地带上了留观室的门,虚掩着。
路许南将自己的手臂送到宁伊面前,道:“擦吧,不够袖子也给你用。”
宁伊身体不由一僵,意识到自己把这人读心术的事情给忘了。
反正都已经被听到了,她干脆破罐子破摔,抓过路许南的袖子乱蹭了一通,有点气急败坏的味道。
路许南无可奈何地抽出袖子,用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将脸抬起来,手掌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将上面的泪痕一一抹掉。
“轻点。”他说。
宁伊红红的眼睛看着他,一时间忘了动作,直到对方说“好了”,她才尴尬地别开脸站起来,假装揉着眼睛在床尾坐下。
路许南觉得有趣,甩
了甩袖子故意道:“啧,黏糊糊湿哒哒的……”
宁伊虚张声势地瞪着他,道:“是你自己给我擦的!”
如果不是双眼红红,脸蛋红红的话,或许还有点说服力。
跨过了最艰难的表白门槛,最初的青涩和赧然随之褪去不少,青春期的少年看着女孩儿通红的耳垂和脸颊,潜藏心底的“恶劣因子”无师自通的觉醒。
路许南舌尖抵了下犬齿,修长的食指轻轻点着自己胸前的被洇湿的那一块,说:“是你先扑到我怀里来的啊,不给你擦难道等你将我衣服全哭湿么?黏在胸口怪难受的。”
宁伊脸更红了:……好气。
路许南见好就收,转身去饮水机倒了杯温水,递过去。
宁伊不接,他只好又往前送了送,道:“我开玩笑的,上幼儿园的时候你吃到不喜欢的东西,咬一口全塞我碗里,都是我给你吃掉的,要嫌弃也轮不到现在啊。”
宁伊这才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又觉得心里有点堵得慌,嘟囔道:“说了那不是我。”
“什么?”路许南没听清。
宁伊咬着杯沿,道:“没什么。”
她歪了歪头,诧异地发现自己现在根本想不起在另一个世界有关幼儿园的记忆。
路许南在对面的床上坐下,问:“梦到什么了?吓成这样。”
宁伊的思绪被打断,噩梦中的情景再度袭上心头,她不由自主地吸了一口气,声音也跟着低了下来:“梦到爸爸妈妈出了车祸,哥哥因为公司的事情被人告进了监狱,吓死我了……”
就算是现在稍作回想,她都还是心有余悸。梦中的那些场景给人的感觉实在太过真实了,明明只是一场噩梦,她却仿佛真的亲身经历过。
路许南顿了顿,倾身过去将手掌盖在宁伊的头顶摸了两下,沉声道:“做梦罢了,梦都是相反的,别怕。”
“嗯,都是假的。”宁伊点头重复了一遍,像是在安抚自己。
因为这个噩梦的缘故,宁伊的情绪之后一直显得很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