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有的恐惧和忐忑,就在这醉人的温度下平静下来,让她义无反顾的奉献出了自己。
她的命运,从此就要改变了。
不是天上,就是地下。
不是锦绣前程,就是万劫不复。
小蝉怔忡片刻,又紧了紧重新扣紧的领口,带着决绝,沿着甬道,朝通向后院的垂花门走去。
向她全新的命运走去。
秦沇的书房门口,秦娥还静静地立在原地。
秋菊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小蝉的冲击,对她太大了。
秋菊望着小蝉消失的方向,脸色因为过度震惊而显得苍白。
小蝉简直就是在玩命儿。
秋菊又看向秦娥。
她纠结的咬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劝秦娥。
这种事情,也不知道大小姐看没看出来。
秋菊又看向秦沇半开的书房门一眼。
这种时候,可千万不能进去。
秦娥没有去留意秋菊,她静静望着秦沇的房门。半掩的门缝中,背着光,里面黑洞洞的。
可看的久了,却渐渐能看出里面大致的模样。
里面有些零乱。
椅子歪着,地上有掉落的画轴和两三支湖笔。
露出的桌角有墨汁从上面滴落。
一滴、两滴、三滴……
秦娥下意识的数着,就见一双天青色的鞋子出现在桌边。
她把目光缓缓上移,见秦沇胡乱穿着一件衣裳,鬓角和小蝉一样,也带着丝零乱。
秦沇没有发现她们,低头盯着那滴墨的桌角,眉头微蹙,表情有些苦恼和颓丧。
秦沇的五官长的很好。
鼻梁高挺,眼睛很大,目光所到之处,总是透着股温柔,显得多情。
他身上又有着浓浓的书卷气,更让他显得稳重儒雅,是个阳春白雪的高洁人物。
秦娥想起小时候,有一次母亲正跟自己说话,抬头往窗外望了一眼,就不再动了。
眼中亮光闪烁,仿佛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
她好奇的趴到窗棂上,就见父亲戴着方头巾,穿着素色棉布直缀,笑吟吟的看着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