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锦虞比划着手中的匕首,将其轻划过礼部尚书的手腕。禁卫随后纷纷效仿她的动作,用匕首也在其他人的手腕上也轻轻划过。
“开始了呢!”水漏滴滴答答作响,乐正锦虞低低的声音响起,夹着寒风,显得尤为森寒,“听,鲜红的血液慢慢地滴落在你们旁边的水盆里,滴答、滴答、滴答,诸位有没有觉得自己现在全身冰寒?”
乐正锦虞的声音带着蛊惑,被绑在板凳上的人心头都升起了浓重的寒意,因被堵住的嘴巴,蒙住眼睛,他们的耳朵变得异常灵敏,他们能感觉到方才禁卫用匕首划过自己的手腕,虽然没有想象中的痛意,但是刺骨的冰凉直达心底,身体内的鲜血果真如乐正锦虞所说在慢慢地滴落。
观看的官员与妃嫔见着这莫名其妙的一幕,有欲开口的却立刻被禁卫给阻止了。
乐正锦虞站在礼部尚书旁边不停地告诉他,鲜血流了多少,明明极致动听的声音听在他们耳里却如地狱取命的恶魔。
寂静无人喧哗的场地中,时间悄然流逝,如炼狱般的滴答声不停地折磨着他们的思想,在乐正锦虞不断的惊呼中,每个人的灵魂都颤抖起来。
见他们额间不断溢出满满的冷汗,空气中甚至飘出刺鼻的尿骚味,乐正锦虞的笑容愈加明亮。
乐正锦虞分明并未对这些人下手,可是板凳上被绑着的人的反应却如此剧烈。
身体与精神上的折磨孰轻孰重,眼下便全然揭晓。季芸儿与江楚秋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她怎能想到这般折磨人的法子!
江楚秋想到被关入天牢的父亲,他自三年前便与乐正锦虞作对,她会不会也对他…
她这样想着,身子便踉跄不已。
她默默地看了静坐着的宇文睿一眼,乐正锦虞的行为分明是陛下默许的,他竟是这般地纵容她肆意玩弄朝臣!浓烈的悲哀蔓延至她的心底。
乐正锦虞的话不停地回荡在耳畔,在她不断的诱导,不断的暗示下,礼部尚书终于再也受不住地痉挛蜷缩起来。
乐正锦虞扫视了一圈,见被绑着的每个人面色皆苍白如纸,有汗如雨下的,有身体颤抖收缩的…
她觉得效果差不多了,便轻声笑道:“本宫也不是嗜杀之人,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若是有人愿意给本宫磕头认错的,本宫便放了他,即刻命太医替他医治。”
“趁血还未完全流尽,诸位大人还是快点考虑为好,点头示意即可,本宫自然明白你们的心意。”
乐正锦虞迈步走到宇文睿身边,俯身轻声道:“陛下,臣妾还算仁慈吧?”
文武百官对乐正锦虞别样的处置手段已经说不出话来,他们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个音符。
宇文睿将她揽入怀中,沉声不语。
果然有臣子受不住,艰难地点了点头。立刻有禁卫上前将他放开扶到了一边。
“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屈服的臣子跪下哑声道。
乐正锦虞满意一笑,“还有谁?”
除却礼部尚书与几个顽固之人外,随后陆续有人艰难地挪动头颅。
乐正锦虞盯着礼部尚书眸子愈加冷冽。
剧烈的痉挛过后,众人惊愕地发现礼部尚书的身子竟再也一动未动。
“启禀陛下、娘娘,礼部尚书已经断了气。”禁卫探了探他的鼻息,连忙说道。
乐正锦虞冷笑,她还未上真正的刑罚,他就这样被自个儿给吓死了,真是不堪一击!
她转头望向江楚秋,忽然露出一抹诡笑。
相比这等小惩罚,她为江寄准备的可是大餐。
江楚秋眼睁睁看着礼部尚书断了气已是十分震惊,待余光无意瞥见乐正锦虞对着自己的诡笑,惊骇万分地后退了几步。
她捏了捏手臂,稳定心神后,立刻晕倒在了林嬷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