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丢下笔,背过身。
端起杯子往喉咙汩汩灌水。
酝酿情绪,镇定开口。
“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改天再继续教你。”
听着少年关门离开。
男人疲惫地卸下艰难的伪装。
一惯冷漠无情的脸上,血丝爬上眼球。
难以控制的火气聚集在一处。
他憎恶地不想去触碰。
喝了一大杯纯菊花茶,苦得舌根发麻。
幸好没当着学生的面出丑。
血气方刚的年纪,清心寡欲肯定是不行的。
时间长了会憋坏掉。
正常人都觉得该和自己的左右手谈恋爱了。
可周墨打开手机,预约了中医院的专家号。
或许该去治治……
—
朝雾从办公室出来已经临近七点。
夕阳落下。
天际的颜色偏向淡淡的浅灰色调。
学校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
他把试卷送回教室。
阎北岸居然还在。
刚好可以实施尾随计划。
杨东提过在酒吧街看见了阎北岸跟富婆关系亲密。
本来朝雾是不信的。
架不住对方经常在白天补觉,模样困乏,像是熬夜掏空了身体。
避免引起怀疑。
少年刻意隔了两层楼梯跟着他。
自以为天衣无缝。
阎北岸腿长走得快,朝雾担心跟丢了,加快步伐。
在花坛边遇到了一个万万想不到的熟人——江折。
男生留有银色的短发,拔尖的身高,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即便穿了统一的蓝白校服也遮掩不住那桀骜不驯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