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
三皇子一声惊呼,直接把二皇子从幻想中拉回到现实,他后知后觉的扭头看向三皇子,正对上他那双戏谑的眸子,那匆忙收回来的手,被发现后略显局促的表情,全都落在了三皇子眼中。
二人对视间,二皇子从三皇子的眼睛里看到的只有嘲弄,仿佛在说:不要肖想不属于你的位置,而且三皇子的眼神是那样的笃定。
早朝结束后,三皇子急匆匆的回到府上,他怕慢一点就收不住心中的怒火。
“父皇怎么想的!怎么就突然把监国之责给了他呢!”回到府内的三皇子终于可以把心里的怒火发泄出来了,他用力的拍着桌子,拍的邦邦响,“这件事本王怎么一点风声没听到?宫里的人干什么吃喝的!母妃也没给本王什么消息,到底是怎么回事!!!”
宰相在一旁默默地听着他发泄,等他发泄完了才慢慢放下手中的茶杯,“王爷息怒,只是监国权力,又不是直接给了他太子之位。”
“监国向来都是太子才有的权力,父皇这么做是什么意思,难道还不明显吗?”三皇子气的茶都喝不下去,眼里尽是愤怒与杀气。
“殿下,稳住,别这么快下结论,只要没登基,什么都是未可知的。”宰相大人不愧是统领百官的人,在他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慌乱与愤怒之类的情绪。
“臣猜测,陛下不一定是想将太子之位给二皇子,可能是想先试试他,或者说锻炼一下他。”
“锻炼?那不就是想先让他适应,为之后做准备吗!你今天看到了吗,他那副死样子,他真的以为自己稳了吗!”现在对于三皇子来说,二皇子的监国之权就是逆鳞,一点就着。
看着三皇子如此不稳重的样子,宰相有些无奈,“殿下,您先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应对。就算陛下真的是让他先锻炼锻炼然后立他为太子,那如果这期间他犯了错,那么陛下还会放心给了他太子之位吗?”
三皇子愤怒的脸顿了一下,眼珠转了一下,脑子里转了两个弯,“你说得对啊,要是他犯了错,那父皇还会信任他吗?而且,父皇的病又不严重,他这监国之位坐不了多久的。”三皇子走到书案后坐下,这才拿起一杯茶喝到肚子里,到家之后发泄了半天,这时才感到口干舌燥的。
“不过本王还是想不明白,之前父皇对我们二人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偏好,怎么突然就下了这道圣旨,是临时决定还是早有这个想法?”
宰相仔细想了想,给出了自己的看法,“陛下逐渐年长,立太子之事臣觉得陛下应该是有打算的,但是对于二殿下,臣觉得是临时决定的。”
“而且,昨日七公主不是进宫去了吗,听说跟陛下聊了好一会儿,而且连刘公公都没陪在身旁伺候。”
听到这话,三皇子坐直了身子,“你的意思是,是七妹在父皇面前说了二哥的好话?”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陛下自从病了之后,除了后宫的娘娘外,没有单独召见过任何一个人。哪怕是皇后娘娘,也只是简单伺候而已。”
三皇子仔细思考着,缓缓点点头,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抬头看向宰相大人,眼里带着几分审视,“舅舅对宫里的事很熟悉啊。”
宰相大人淡淡一笑,“伴君如伴虎,做臣子的,除了早朝和单独召见,其余的时间是见不到陛下的,若是没有一些消息门路,恐怕连什么时候惹得陛下不快都不知道。殿下心性单纯,既然说到这儿了,老臣不得不提醒殿下一句,必须要拥有自己的消息网,否则就会错失绝佳时机。”
三皇子沉默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么多年来得到的一手消息几乎全部出自宰相那里,而他觉得宰相是自己的亲舅舅,也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今日一说,猛然察觉是得建立自己的消息网,没有谁比自己更可靠。
“谢谢舅舅提醒,我会注意这个事情的。”
——
第二日早上,萧宜华早早起来,锦然带着侍女们仔细伺候梳妆,今日的装扮不同于往日任何一天,身着的是正式朝服,头戴宝石冠子,无比华贵而庄重。
“你怎么也起得这么早?”萧宜华身姿挺拔站在屋子中间,她的左右各跪着两个侍女,在给她整理衣服下摆,另一个侍女走过来跪在正前方为她带上玉佩,仔细将玉佩摆正了才起身,连带着整理衣服的侍女也起身。
锦然端来冠子,准备给萧宜华戴上。
“我来吧。”;陆时礼知道今日萧宜华要去上朝,也跟着早早起床了,为的就是能亲手为她戴上这顶冠子。
“嗯。”萧宜华示意锦然。
陆时礼比萧宜华高,手拿冠子走到她面前一掌的距离,正正好抬起手就可以将冠子稳稳的戴到萧宜华的头上。
“本宫好看吗?”
“仙人不可比。”陆时礼充满欣赏的看着萧宜华,在她身上真真是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淡妆浓抹总相宜,这样华贵的朝服更显得萧宜华高贵霸气,仿佛她才应该是朝堂上的中心,只有她才能撑得起这样尊贵的霸道的疏离的暗紫色。
萧宜华被他怔怔的样子逗笑,伸手捏了捏陆时礼的脸颊,“秋试之后,你也会经常上朝,到时候你就没这么兴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