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倾月坐在娘亲身边,身体前倾,认真的看着花朝对着镜子梳妆打扮。
花朝笑着对她说,“看了这么多年还没看够吗?你娘我都老了。”
花倾月摇头,“娘亲不老,娘亲一直都很美,天下第一美。”
花朝低头浅笑一下后,抬头对着镜子细看自己,“老了,最近眼角又长出几条细纹,还有头上这几根白发,好似一夜之间冒出来的。”
花倾月发自内心的说,“娘亲不必忧愁,就算是娘亲眼底的皱纹和头上的白发都是世间最美的。”
花朝摸着自己白净纤细的脖子说,“你这嘴啊,像是抹了蜜一样甜。
倾月,帮娘亲把首饰盒最下面的那条绿宝石项链拿出来。”
“哦。”花倾月打开首饰盒,在众多项链中找出娘亲说的那条绿宝石项链,她刚要拿起时,看到首饰盒最角落里躺着一个带有玉坠的项链,它的存在与其他项链格格不入,老旧暗淡,独自躲在首饰盒一角。
这条项链她见过很多次,首饰盒不断的在增添新的项链,但它从来没有被换过位置,也从来没见过娘亲把它戴上过,它的简陋好似不属于这个华丽的首饰盒。
花倾月好奇的问花朝,“娘,盒子最里面的那个带玉坠的项链还从没看娘戴过,是娘不喜欢吗?”
花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晃动一下,但马上又恢复如常,那处自己柔软的地方早已经结上硬壳,对任何刺激都不痛不痒。
她坚定的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对,不喜欢,也不重要了,帮我丢了吧。”
花倾月看着玉的成色还不错,就是样子有点过时,“丢了有点可惜,要不娘亲送给我吧?”
花朝说,“你喜欢就拿去,随便你是丢了还是怎样。”
花倾月把那条玉坠项链放进自己袖子里,拿起绿宝石项链,帮她娘戴上,用自己的脸贴到娘亲的脸上,幸福的笑着,“我娘真美。”
花朝摸摸倾月的头,“不跟你贫了,我去大厅看看今天演出准备的怎么样了。”
花倾月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从袖子里掏出那条项链,戴在自己的脖子上,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臭美了一会儿。
想象娘亲年轻时戴着它的样子,她想,娘年轻时戴什么都会好看,就算是这条再普通不过的项链。
如今项链已经有点斑驳,但它是娘的东西,自己便会将它好好珍藏。
清晨的雾气还没有散去,两米开外一片白茫茫什么都看不清。
月清坊的守卫闲的无聊,双眼盯着雾气发呆,突然她看到,浓重的雾里有匹白马探出头来,她还以为自己眼花。
白色的马与雾气一齐向她缓缓走来,她抻长脖子想看个明白。
见到马上的人后,她知道了,来人洛川。
守卫对他说,“又来这么早。”
洛川跳下马,“是不是又要去禀报,没事我在门外等。”
守卫说,“这次不用去找花蓉请示,倾月提前打过招呼,说过你今日要来,你进去吧。
今日倾月起的早,你不会等太久。”
梳妆打扮好的花倾月正准备下楼时,看到花蓉,高兴的打招呼,“姨娘,我出门啦。”
花蓉回应她,“嗯,去吧。”
本来花蓉想直接去花朝的房间,但不小心瞥到倾月脖子上的项链,她一把拦住倾月。
神色惊讶的问她,“这链子怎么在你脖子上。”
花倾月还特意在花蓉面前显摆一下说,“我娘说不要了,送给我,怎么样,姨娘,我戴着好看不?”
花蓉松口气,“没事,既然你娘说不要了就没事,但是最好不要在你娘面前戴,这个是你爹当年送她的,这玉坠是一对的,是他们的定情之物。”
“啊?这样啊。”花倾月赶紧把项链摘下来放进怀里。“还好姨娘提醒我,要不然我又会让娘想起伤心事。”
花蓉安慰她,“既然你娘都说要把它丢了,那说明你娘已经没有那么在意,你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