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被江予夺传染了?
神经病的传染性这么强……
消防通道里有些憋闷,隔几天保洁就会清扫一次,但还是能闻到空气里灰扑扑的水泥味儿。
他偏过头,虽然有窗,但窗口看出去只能看到另一栋楼的侧面,低头抬头,从地到天的一堵灰墙。
收回目光,昏暗里也同样是灰色。
程恪叹了口气,一步步往上走。
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徒步走上15层,还拎着两袋早点。
挺累的,膝盖有点儿酸,但他中途没有停,他怕停了就不想再动了。
为什么不去坐电梯呢?
不知道,万一程怿还在外头等着看电梯上的数字呢?
他笑了起来,神经病啊。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松了口气,总算是到了,但掏出钥匙之后,他却感觉身上一下没了力量。
明明只需要把钥匙戳到锁眼儿里拧一下,他就可以进门,扑到沙发上休息,然后热一热袋子里的东西,吃完就可以睡觉了,但他却靠在门上,怎么也不想再动了。
就抬这一下手,都不愿意了。
他一直觉得,程怿无论怎么样,都不会再对他有什么影响,但事实是,程怿再一次把他拉回了一个多月之前。
整个人都丧气得像是刚从家里出来的那一天。
“操。”程恪用脑门儿顶着门,低声骂了一句。
好几分钟之后,他才打开门进了屋。
这种时候应该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新生活再怎么不如意,也已经开始了,过得好过得不好都是自己决定。
把气卡插上,然后加热一下已经凉了的食物……怎么加热?不知道,然后吃,吃完了睡一会儿,起床之后……
去你妈的。
程恪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算了吧,插什么卡加什么热吃个屁啊直接睡吧。
什么新生活。
逗呢。
程恪觉得以自己现在的状态,睡到明天下午应该没什么问题。
但他判断失误了,他连一秒钟也没睡着,就闭着眼死撑着,后脑勺和后背一片酸麻,他不得不坐了起来。
看了一眼手机,撑了两个小时,也算是个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