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个狠心的女人!”言络幽幽地开口。风清持微微一笑,目光中带着说不出的危险,“这都被你发现了,你说我要不要灭口呢?”“唔,其实不用灭口这么麻烦,你可以直接给我封口费的,毕竟你打不过我。”言络接话接地十分自然。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漫不经心地敲着面前的木桌,“其实我毒术还是不错的,左相要不要试试?”言络摆摆手,“我可没有给人试毒的嗜好。”“下次还请左相不要翻窗!”看着已经在窗边的言络,风清持淡淡地添了一句。言络却是暧昧地一眨眼,“清持是在邀请我下次再来?”风清持:“……”到底是谁将以前那个单纯的言络教成了现在这幅无赖样子?看着风清持无奈的表情,言络清朗的笑了笑,连眸子都带了几分笑意,然后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言络离开之后,风清持敛去表情,看着那张宣纸沉默许久。雪衣出尘翌日。皇宫。昨天的事情风凌依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写信回去问个清楚。那么相似的两个人,她就不信没有一点儿关系!铺纸,提笔,正欲动笔,就看见自家侍女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素儿,怎么了?”“小姐,夫人来信了!”被称为素儿的女子将手中的信封递给风凌依。风凌依微微皱眉,母亲一般是一月一封书信,上次紫皇陛下已经带回了书信,按理说不会这么快又再次寄书信过来,难道是家中发生了什么事?接过书信,认真地看着,越看,脸色愈加凝重。“小姐,怎么了?”素儿看着自家小姐的脸色,问。风凌依没有说话,只是拿着书信放在一旁的香炉里面,很快就化成了灰烬。“云依来了帝京。”风凌依似是无奈地开口。闻言,素儿眉紧紧一皱,“夫人怎么会同意让四小姐来帝京?”四小姐性子骄纵,在满是王孙贵胄的帝京,可是很容易得罪别人的。“因为清持也来了帝京。”风凌依又掷出一句话。素儿的表情比刚才还要震惊,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风凌依。风凌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冒着青烟的香炉。母亲说清持忽然性情大变,不仅将她的密室洗劫一空,而且还对云依下了半月歌这种毒药!清持胆小,她根本不相信她敢做出这种事情,可是母亲也没理由编出这样的事情骗她,而且,清持如果来了帝京那她昨日看见的那个与清持相似的少年就很好解释了!只是,如果那就是清持,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并且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自己的模样?眸色一转,深沉了几分。还有,为什么会突然性情大变?看来,她要亲自去见一趟清持。只是,她在皇宫,虽然出宫并不算很难,只是她要怎样才能找到清持的住所?行云止水。言络逆着阳光站在苑中,一袭青衣,泺泺出尘,美到惨绝人寰的精致容颜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挑着眉梢看着面前的红衣女子。莯流身着红色衣裙,身形较之寻常女子高挑了几分,却依旧纤瘦,衣裙如火般艳丽,容颜却如寒冰一般清冷。“你是谁?”莯流冷冷地问。或许,他已经猜到了!言络。“呵呵……”言络低低一笑,淡淡地反问:“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么?”“何事?”没有点名对方身份,也没有行礼,神色依旧清冷。言络自己既然没有表明身份他又何须让自己做伏低的那一个!言络却是眯着眼睛打量对方,似笑非笑地问,“我看你似乎有些熟悉,是那日她在夙街带出来的?”莯流身子微微一僵,很快又恢复如常,“是又如何?与阁下应该不相干吧!”言络点点头,眯着眼睛慵懒地笑了笑,“确实与我无半点干系。”“咦,言公子,你怎么来了?”湖蓝看见言络,惊奇地问。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打开了,风清持换了一身墨色的锦衣华服,依旧是少年的装扮,倚靠着门廊似笑非笑地看着苑中的人。“清持,早晨。”言络慵懒一笑,道。看了一眼三竿之上的日头,神色怪异地道了一声早。昨晚她几乎一整晚没有睡,直到天色刚刚放亮才睡着。“清持初次来焱凤,不如我带你好好游玩一番,领略一下焱凤景致?”“好啊!”风清持没有拒绝。一天的时间,两人几乎将焱凤走了个遍。“如何,可还尽兴?”日落余晖的时候,言络坐在古老的寺庙里的石凳上,眼眸含笑地看着风清持。风清持坐在他的对面,回道:“有左相的作陪,自然是尽兴。”微风徐徐,一旁的古树树叶在空中来回摇曳,簌簌作响。看着深绿色的叶子,风清持忽然来了兴趣,随手摘了一片叶子,用衣袖擦拭干净,放在唇边试了一下音,然后轻轻地吹了起来。音律不是特别优美,甚至是极其简单的,来回都只有几个音调在变幻,但是听来却有一种无法言喻的舒适感,令人全身心地放松。幽静的禅房中,有两人相对而坐,一侧是着袈裟,慈眉善目的和尚,另外一人是一袭胜雪白衣,但因为是背坐着,只能看见一个优雅的背影,如雨后挺拔的青竹一般,墨发一丝不苟地垂在身后,仅仅是一个背影,就给人一种水墨丹青的雅致。两人中间的小几上摆着棋盘,棋盘之上的棋子黑白分明。乐声辗转飘入禅房,雪衣男子持墨玉棋子的手猛然一僵,优雅如水墨画的背影都微微一颤。------题外话------o(n_n)o哈哈~,大家觉得这个男子是谁?!初见未檀男子起身,走到雕刻繁复藏文的木窗前,露出一个清雅绝世的容颜,只一眼,便恍如隔绝了尘世,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那人仅着一身简单的衣衫,浑身上下无一饰物,白衣胜雪,不染纤尘,容颜精致如水墨丹青之画,倾城绝色,狭长的凤眸中镶嵌着一双琉璃若烟的眸子,削薄白皙的唇微不可见地抿起,气质清华高贵中有着无法掩饰的疏离之感,其风骨如孤山雪莲一般,仅存于水墨画中的美好,无法再多勾勒一笔,也无法再抹去一分,似乎这样就已经是美到了极致。“这首曲子简单,却极具韵味,丞相莫非听过?”身后的老和尚手中捻着一粒棋子,缓缓开口。男子没有说话,只是长身玉立地站在窗前,循着声源望去。当看见不远处用一片树叶吹奏的风清持时,男子似琉璃似云烟的眸子溢出一点情绪,对着老和尚缓缓开口,“今日这棋未檀怕是无法继续了!”老和尚不在意地挥挥手,“想必丞相也是有要事,这棋就留到下次吧!”“如此,未檀就告辞了!”言罢,就转身离开了房间。看着白未檀离去的背影,老和尚叹了一口气,将棋局打乱,然后分色放在棋盒之中。最后棋局之上只留下了一白一黑两粒棋子,老和尚没有再动,只是垂下眼眸静静地看着,然后伸手一捋白花花的胡须,“是缘是劫,万物皆有造化,只是造化也有弄人的时候啊!”“想不到你还会这个!”言络挑挑眉,半笑着说道。“我会的可多了!”风清持侧首,对着言络歪头一笑。言络扬着手中的叶子,翻了个白眼,“你可真是一点儿都不谦虚。”风清持习惯性地挑眉,“谦虚?那是什么?”白未檀站在不远处的长廊之下,看着一身墨色衣衫的风清持平静的眼眸泛起了点点涟漪,瞬间也就恢复了平静,容色清淡地优雅上前。“右相!”言络看见白未檀,显然也有几分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