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年纪太小,虽然修为够了,但一直化不了人形。幸好夏哥因为感觉不到灵气,也不了解妖怪,他勉强糊弄过去了。
薛白仰着脸:“大佬你知道吗?”
沈阅微笑了笑,亲了亲他的小肉垫,没有回答。
忘了也好,诸多痛苦就如同过往一并消散。怀里的小家伙本来就是个千娇万宠的心肝,他沉睡得太早,夏深那时候身体底子毁完了,根本没撑住几年,云华是安排好了,虽然不知道夏深做了什么让云华忘了和他有关的事情,但好歹是安稳在弄花巷的戚家旧址好好待了这么多年。
唯独薛白……
薛白来戚夏深身边的时候太小了,身体又弱,连奶都咽不下去,戚夏深惯得厉害了一点。执拗这一点随了戚夏深,一旦认定了什么,就非要做到不可。
沈阅微没猜错的话,戚夏深一开始是想让云华带着薛白留在弄花巷,可是云华自己没比薛白大多少,压根靠不住,让薛白溜出去,追着戚夏深的气息从盈海市跨越两个省份来到齐市。
这个固执又认生的孩子,是第一个来到戚夏深身边的。
他走神间竟没有注意戚夏深推门进来。
夏哥冷着脸,一边擦头发一边关上门。沈阅微已经把毛孩子吹干了,毛也梳过一遍,薛白正躺在沈阅微怀里,胡须上还沾着酸奶的白渍。
此情此景,戚夏深一张冷脸实在维持不下去。他叹了口气,坐在沈阅微身边,摸着薛白的头,又爱又恨:“小混蛋。”
薛白讨好地舔舔他的指尖。
那长命锁此刻就挂在薛白脖子上,最上等的羊脂白玉价值连城,四角包了金,反面刻着薛白的名字,那笔锋万分熟悉,肯定是出自沈阅微之手。
戚夏深道:“说说吧,当时遇见我是属于巧合,还是别的?”
在浴室的时候,他还没问出什么呢,坏事的豪猪就闯了出来,他不得不扯一件衣服套上先处理豪猪。
薛白在沈阅微怀里扭了一会儿,小声道:“我一直跟着你的。我就感觉,我一定要看着你,不然我不放心。”
戚夏深的心尖顿时被一句话戳的又酸又软,可他实在不记得他在薛白车祸前有见过薛白,按理说这么漂亮的猫,见了一眼肯定会记得的。
薛白道:“我不敢叫你看见,就偷偷跟着你上下学。”
他那时候正好在换毛期,吃的也不行,没现在这么好看。而且作为一只长毛猫薛白看上去是不小一团,但手一摸就能发现是虚胖,说真的不太漂亮。
戚夏深莫名其妙:“为什么?那一片儿的流浪猫狗都喜欢围着我转,你难道还怕我?”
他高中就在戚源家里住着了,戚源每个月会给他一点零花钱,他自己平时也挣不少,虽说会寄大部分道老人手里,可他自己也会存一点,买点猫粮狗粮喂喂流浪猫狗。那时候一路上的猫狗都不怕他,他唤一声能跑出来一串。
薛白更扭捏了,半晌,愤愤道:“头一次我跟着你回家,看你在小公园摸一只橘猫和一只狸花,你说你喜欢胖的橘猫也喜欢漂亮的小狸花,手感好最重要!”
他那时候又丑又瘦,听了之后丧了好几天,此后就没敢在戚夏深面前出现,生怕他嫌弃自己。
虽然他不记得了,但这种话他肯定说过,这是所有花心猫奴的内心真实想法。
戚夏深略有尴尬:“……那这之后我不是只有你嘛。”
四年前说的一句话,薛白这个心大如斗,只记得吃喝玩乐的猫居然记到现在,可见那句话对这个小可怜造成了怎么样的伤害。
戚夏深咳了一声,伸手将薛白揽到怀里,“来跟我说说,你还瞒了我什么?你跟那个原易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然为什么这么忌讳他?”
薛白坑坑嗤嗤一会儿,求助地转向沈阅微。
戚夏深捏着他精巧的下颌扭回来,“不许看他,看我。”
沈阅微没忍住笑了一声,被戚夏深瞥了一眼之后,掩着唇角,眉眼弯弯地看着他们两个。
戚夏深心里怪怪的,莫名有种老夫老妻带孩子的感觉。
薛白不情不愿:“没,没有别的了啊。就是什么都不记得,就我叫什么,要找你。后来被一个道士看中了,非要抓我给他干活,我不愿意,到处躲他,因为中了他的法术,妖力被封住了,逃跑的时候被车撞了。”
戚夏深才没那么好糊弄:“那你忌讳原易干什么?他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
薛白觉得说出来会被训,掉头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