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意见?”
沈修臣指了指评标标准表上“有效报价平均值高于暂定标底时,与暂定标底再做平均,此平均值为标底”那一行,问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增多竞标人的数量?”
我稍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在以谢子凯为首的袁家人把暂定标底压得过低,就利用陪标公司的报价,拉高有效报价的平均值,所以增加我们这陪标人的数量必不可少。
我回道:“关于这件事,我来解决吧,程宏宇那边大概有一些可靠的,但我需要一些时间。”
沈修臣听见这个名字微微皱了下眉头,他对程宏宇的醋意由来已久,明明平时挺精明的一个人,吃起醋来倒是一点都不愿带脑子,谁的醋都要喝下去酸一酸。
我摸了摸他的头,沈修臣这才不情不愿地接话道:“采购办审核方面,我可以拖一拖。”
这样一来,初步的应对方案就定下来了,三个人都舒了口气,沈修臣是匆匆赶回来的,长时间的旅途让他透露出了一点疲惫的意味,我让他回房换身衣服,何静看看时间,从沙发上拿起外套:“我该走了。”
我送她到玄关。
“真是感慨万千啊,当年你们斗得热火朝天的,想不到你们竟然真的在一起了,要不要用一个拥抱来安慰一下已经死心了的前女友?”
我抱着胸看她。
何静眨眨眼,然后狡黠地笑了,身体前倾突然抱住了我,我转头向后看去,果然沈修臣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了,此刻他正以一种要杀人的目光凶狠地盯着何静,我推何静:“再挑衅小心我家疯狗失去理智对何家下手。”
“就这一下。”何静的声音带着一点哭腔特有的粘稠感,温热的液体从衬衫上渗入到皮肤,然后她在我意识到“她哭了”这件事之前,轻轻地说了一声:“阿川,再见了。”然后干净地离开,没有回头。
她一直是这样,即使是离开,也要倔强地不把自己的脆弱暴露在别人的面前。
回国后的她极力挽留让我觉得有些陌生,因为即使是当年她选择放弃的那一刻,我也没见过她的眼泪,但此刻“这是我熟悉的何静”的念头涌上心头。
她那般地离去像是劈开了我蒙尘的青年时代,那个欠缺着结局的故事在此时画上了句号。
“咚”门应声关上,感应灯的光线被挡在外面,玄关重归黑暗。沈修臣从后面搂住了我,闷闷地道:“不许后悔。”
我转身,从正面抱住了他。沈修臣与我身高相近,但他却颇喜将头靠在我的颈窝上,我侧头看着他脑袋上的发旋,当初因为何静而空缺的心脏在和沈修臣相处的过程中一点一点填满了起来,我笑道:“不会后悔。”
“容川……”
“嗯?”
“我会一直珍惜你的,你想要什么我也会努力帮你争取的,即使你最终选择离开,山长水远,我也会找到你。”
我双手捧起他的脸,长时间的跋涉让他看起来有些憔悴,又或是黑暗让一直以来压抑在心底的焦躁不安暴露了出来。这是我引以为傲的恋人,他既骄傲又乖张,但只会在我在的地方收起獠牙,露出我才能看到的,脆弱的脸。
我用指腹轻轻触碰着眼前的人的嘴唇,他的嘴唇不似女人般柔软,有着男人独有的坚韧感,此刻这个有着极强攻击性的男人却以弱者的姿态看着我,我使力,在他的唇上压下了一处凹陷:“你不是找到了我了吗?”
此话一出,有着一两秒地安静,然后沈修臣像是失去理智地野兽一般,胡乱搂住了我的脖颈,凶猛地啃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