睽违六年的肉体关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顺畅,他的内核很紧,我抚慰了他半天,他还是疼得哭出声来。我在他身旁不厌其烦地吻着他的耳畔,心里的痒意终于消失了。他的声音还带着沙哑的哭腔:“栖衡,不要再来找我了。”
“你晚上有事吗?”
“也不要再去找夏夏了。”
我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晚上我要去尧叔家吃饭。”
“我过得很不好,你可以放心了。”
“夏夏也可以一起去。”
我们沉默了很久,等到两人都收拾好,打开门的一刻,发现有个人捧着纸箱子靠着墙坐着。
宁远喝得很醉,远远就能闻到酒气,冲我们打了个酒嗝后,结结巴巴道:“沐,沐先生,我没工作了,也没地方去了,可以暂住你家吗?”
盛秋明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独自一瘸一拐往电梯间走了。
吃饭的时候,尧姨问起那天纸箱里的孩子,我便又把细节讲了一遍给尧叔听,他们觉得有趣,还把手机里盛夏的照片翻给他们看。
尧叔眯着眼看了一会屏幕:“这孩子跟你挺像的,怪不得那几个董事问我你什么时候有的孩子。”
尧姨好像想起了什么,叫我去厨房给她帮忙。我看着干净的灶台不知该做什么,她的脸色却沉郁了下来:“小衡,其实我在你车上中途下车的那一天,我是去找了白晔。”
我有些不知所措:“尧姨,你如果想见白晔,我让他过来就好,怎么麻烦你亲自去?”
她叹了口气:“那天我在车上,问你送我回去后要做什么。你说要去开会。于是我问你接下来呢,你有些摸不着头脑,说,当然是上第二天的班啊。”
我是这么说的,虽然有盛夏这个小插曲,那天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我当时心里很惊讶,你似乎完全没有想过回家,或者打个电话给白晔,也没有这个习惯。你叔叔和我这么多年,无论工作到多晚,都会给我道一声晚安。联想到平时你们相处的时候这么客气,我觉得有些不对,所以下了车,瞒着你联系了白晔。我知道他是大明星,每天都忙,不一定愿意见我,但没想到他很爽快地邀请我去你们的家。”
我觉得背上有点冷:“他跟你说了什么?”
“什么都说了。”
我低头看着地砖的纹路,大理石上已经有了一些裂纹,但被一层层的油渍抹的匀润,倒像是原本的纹饰。
“小衡啊,如果婚姻不幸福的话,就离婚吧。”
她忧伤地看着我:“我知道白晔是个名人,每次你们一起出席什么活动就有长枪短炮跟在后面拍,给公司白白加了不少知名度。可是,我已经有一个过得不幸的儿子了,我不想你也不开心。”
我未曾想到她能敏感地察觉到我的缺损,也没预料到这种隐瞒给她带来的负担,我抱着她,痛哭出声:“尧姨,我大概,这一辈子都不会幸福了。”
回去的时候我没有去和尧叔道别,怕自己的情绪被他看出来。车上的男子抱着自己睡着了,开出一段路后,我让司机在公园门口停下来,抱着他放在了躺椅上,车里没有毯子,只有车垫能勉强盖着御寒。他蜷缩在夜霜渐重的公园里皱着鼻子,不知能睡到几时。
第八章
27
这一天公司的事务不多,又没有应酬,天色暗了我便回了家。打开家门的时候听到欢快的“哼哼”声,虽然找不着调,但却是很欢乐的童声。
盛夏正在客厅里看着动画片,在高高的沙发上晃着两条小腿,见我来了,慌忙把薯片往身后一藏。我家没有零食,想来是路上秘书给买的,我忘了通知她取消接夏夏放学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