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事了,于湘儿挺着大肚子,跟着方家小少爷,上沈家门走动。
说来为的不过是道谢!
打发了男人往前头书房去了,后院扎堆的女人,很是热闹。
于湘儿坐在下首右侧的椅子上,抚着肚子笑盈盈的朝沉香感激,道:
“……多亏了舅母,如今日子好过了许多,若不是舅母并娘亲给我撑腰,怕现下还不知何种模样儿呢?”
沉香叫着丫头给于湘儿上了燕窝粥,闻言笑道:
“既叫我一声舅母,总不能让你白叫不是。我跟你娘心都是一样的额,只要你们过得好,再没什么要紧的。”
其实,沉香更想说的是,过日子总要自个儿立得起来才成,不然诸如此类的事儿,许是不会少的。
要知道,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想要不让别人搓圆捏扁,就不能当个软柿子。
可到底是隔了好几层的,这些话实在不好由她说出口,
不然,若是人家以为她仗着自个儿身份,管的忒宽,凭白惹人厌烦。
出力不讨好说的就是如此了。
便是沈苏梅,做了后娘的,好时自然是百无禁忌,可一旦有什么不好的,但凡清算,一个不安好心的罪名便是妥妥的了。
也是因此,到底是有些顾忌的。
沉香同沈苏苏梅对视一眼,随即笑着转开了话题。
到底是姻亲,也是亲近之人,沈家留着用了饭,一通热闹,好生送走了人,沈苏梅却是留了下来。
姑嫂俩各自捧着一杯清茶,相对而坐,轻松惬意。
沉香瞧着茶杯上头徐徐升腾而起的烟雾,轻声开口道:
“方家的事到此为止罢。”
沈苏梅点头,应道:“我知道嫂子的意思,到底不是亲生的,轻了重了的都落不着好儿,如今方家他们小两口也是不错了,往后如何得看他们自个儿的造化了,说句不好听的额,就是亲生的,还不见得不能落着埋怨呢!眼下,我为她出气,她自是满心的感激,我信她这些感激都是真的,可往后想一想,若是女婿心里记挂爹娘祖母,他们夫妻一心的,岳父为着闺女儿出气自然是好心,我这后来的娘,说不得就得该戳个‘别有用心的’戳儿……嫂子放心,我都省的。“
沉香笑着道了一句,
“到底是你教养着送出门的,湘儿再不能这般想的。”
沈苏梅哂笑一声,叹了口气,无奈道:
“我知,只是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好坏什么的都说不准,自来最难懂的便是人心,我做事儿只凭本心,从来不为着她的什么感激……说来我也是胡乱想的,想来最坏不过如此,我只是想说,不管将来如何,我不惧不悔,如此而已。”
她不是个胆怯,不敢往糟里想,做了最坏的准备,旁的也没什么了。
仁至义尽,唯求心安而已。
沉香笑道:“你都在这样说了,我再插不上话了。罢了,你从来都不是那糊涂的,我这儿只一句,有事儿只管关照我一声就成。”
什么是交情?
这就是交情,有来有往,相处得来的亲近,再没更得用的了。
沈苏梅心里不是不感动,只是她从来都是哭也只能当笑的性子,闻言点了点头,道了声,“知道了。”
便移开话题,关心道:
“说来,离着贝儿出嫁的日子也不远了,我那儿备好了东西,只等着给孩子添妆呢。”
沉香笑道:
“别急,到时你这姑姑不到怎么能成?”
说着,忽的笑了下,摇了摇头,不由道:
“说来也是奇了,翟亲王府的亲王妃不知怎的,竟是瞅着贝儿顺眼极了,说了好些回,话里话外的,都是急着想让贝儿过门,最好日子提前了……我也是好奇的很,咱们家的魔星儿,竟不全是叫人避之唯恐不急的,还有人稀罕她稀罕的不得了。“
尤其这人也是合适的厉害,正正经经的婆婆,往后嫁了人过日子怎么也绕不过去的人,这样的人稀罕她家贝儿,当娘的心里也是美得不行。
到底是担忧的少了些。
沈苏梅听得‘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连忙拿帕子捂着嘴,咯咯笑了几声,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