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灯打开!”我回头对那人说道
灯亮了,四周的一切也清晰了起来,那就像夏衍先生写的包身工的场景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那间船舱里的景象我至今仍然记忆犹新。
“就好像一群没有锁链的奴隶”或是“罐装了的劳动力。”
那犹如奥斯维辛集中营般的屋子里挤满了人,望着我的眼神里满是恐惧和戒备,在一个角落里还有大着肚子的女人,他们见到拿着枪的我进来,马上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大喊着“首领饶命”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女人保住了他们的孩子,而男人则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我感到喉咙被什么卡住了。
这时,一个蓄着胡子的老伯颤巍巍的走出了拥挤的人群,他用浑浊的眼睛先是打量了我的周身,然后抖了抖嘴唇,随后侧过身,显然是看到了我的臂章和国旗。
“你们是首领派来,杀我们的吗?”老人问道“我们这些老人也活够了,把我们先带走吧。”
“不,老伯。”我向他敬了个礼说“我们是部队的,那个首领已经死了,你们安全了。”
所有人都愣愣的望向了我,然后眼神在我身上扫来扫去,这时老贾也走了进来,到我身边问“什么情况?这味道也太刺激了。”
“闭嘴。”
“老乡们,我们是部队的!你们安全了!可以出来了!”我向着四周的人们喊道“老乡们呐,你们安全了!我们是部队的!那个首领已经被我打死了!你们安全了!”
“真的是部队的?不会是首领的花招吧?”
“没错!”
“没错了,他们戴着军衔和国旗!是部队的!”
四面八方的衣衫褴褛的人围上来,用肮脏的手摸着我的脸,军装,臂章,还有军装上的国旗,他们有些人在哭,是高兴,还是痛苦,悲哀?
“女儿啊!睁开眼看看!JFJ叔叔来了!他们来救你了!”
一个中年妇女指着她身边一个十九岁左右的少女对我哭道“我可怜的女儿哇!JFJ叔叔来了!你睁眼看看呐!他们来救我们啦!妈妈没骗你!”
可是,那个面色青紫,下身全是血迹的姑娘再也见不到JFJ叔叔了。房间里只有那个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其余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望着那眼神像是在问
“你们怎么才来?
“对不起。。老乡们,我们来晚了…”我只能不断重复着这句苍白无力的话,低着头,不敢直视那些向我射来的目光。
我们来晚了…
我们在仓库找到食物,分给那些骨瘦如柴的人们,我和王雨欣坐在一旁,盯着这让人心碎的一幕,所有人都沉默着,狼吞虎咽着那些食物,同时还机警的左右打量着,生怕有人来抢走那些食物。
“居然。。”
“打住吧。”我止住了她的话头,“让我歇会,还是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
“我以前在南苏丹维和的时候,给那里的难民发食物,就是这个样子。”王雨欣说道“还有索马里,都是这般光景,曾几何时我认为不会出现在我国,可现在啊。。”
“什么都会出现在这秩序崩坏的神州大地的,姑娘。”我把一只手放在她的肩上,说道“但你告诉我,现在我们还在,就说明什么?”
“说明国家,秩序还在。”她转过头来望向我
“这不就得啦,我们还考虑什么?做好我们的事,更复杂的事,我们也解决不了,复杂问题,简单面对,为了人民,咱们还有什么不可牺牲?”
“想想1937年,三十万中国老百姓的惨死,这也是我们今天穿军装的意义。我不是唱高调,只是我这么想,我也希望你们都这样想,我们是军人,我们的职责就是保护祖国和人民,我们的祖国和人民曾经付出了那么惨痛的代价换来这般美妙的大好前景,尽管有这丧尸的打击,但我们依然存在,国家依然存在,而我们却在这里考虑一些不切实际的论调和话题…那,可能我们有点问题了。”
“知道了,副指导员同志。”她握紧了我的手,眼神也由飘忽不定转为认真和坚毅“谢谢,老高,真的庆幸有你的存在…”
“人生几十年,要么压抑,要么爆发,所有人都要有一个心灵的出口,比如我,飞行员就这么干下去,有可能出名,也有可能富有,但内心却无法释怀,那种生活,找不到幸福和快乐,姑娘,真正的幸福和快乐,不是来源于物质,而是来自心灵。”
“那些欠下的血债必当一并偿还。”
“狭隘了,姑娘。”我摇了摇头“拿我来说吧,我的父亲,在南部海上空同美帝撞机,南部海就成了父亲的陵墓,我的母亲在我二十岁时也去世了,国家和部队把我养大成人,所以我说的这个心灵的出口并不是指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是找到自己心灵最柔弱的地方,找到一位释怀的人,一个释怀的方向和寄托。”
“你的父亲?你从没给我提过…”
“这个你不用管了,我只是做个比喻,但事实就是这样,其他的话,咱们以后再谈,现在先考虑考虑怎么离开这里。”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站了起来。
“谢谢,老高。”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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