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们一分队的领队,我在九八五师的老上级,他叫黄嘉波,是我们师长黄镇武的弟弟,此时他也穿着全套的跳伞装备,尽管他四十八岁的年龄已经不再适合跳伞,第一队伞兵有一名大校,还有一名有2000次跳伞经验的少校,一名中尉,三名空降兵高级士官,四个空降通信营的士官,五名空降精锐引导队员,我们带着卫星电话,小型卫星站,超短波电台和一些救灾物资,空降目标就是震中附近的平朔区域。
机舱里有108名伞兵,在飞机爬升过程几乎没人说话,只有几个记者在来回走动,拍着照片。项尚坐在我旁边一根根的抽着烟,看着衡山区的地形图。我们没有地面图标,没有指挥引导,只能靠着经验,运气和胆量进行盲跳,知道,但在这个时代,我们做这些依然是理所应当。
运十艰难的爬升着,在五千米的高度改平,恒山区一片灰绿色的林海出现在舷窗外,机舱里没有增压,缺氧让我昏昏欲睡。
“现在教练员都有点缺氧。”项尚对记者说“现在外面都结冰了。”
“同志,你怎么样?”
“头晕了有点。”我摇了摇头道。
二十分钟后,有人从前面来通知,“到达标定区域上空。”
“检查装备!”带队的跳伞员喊了起来。“谁先落地跟着谁,走的紧一点,别分散。”
我点了点头,挂紧了身上的步枪,我们要面对的不只有复杂的自然环境,还有成群丧尸的威胁。
很快,机尾舱门打开了,刺骨的寒意带着白雾卷了进来,灰蓝色的天幕在慢慢展开。光线并不刺眼,在舱门外我看到了一望无际的苍穹和展现出弧形的大地,风吹过机体发出啪啪的呼啸声,下方就是云端和无穷的绿色,显得有些灰蒙蒙的,整个山区都在烟雾的海洋里沉浮。
“现在能见度怎么样?”黄嘉波站起来问。
“还行,七千米能目视地面。”有人应答道。
“七千能看着地面?那可以了,准备跳吧。”
我坐在靠近尾门的位置,那寒冷的空气在我身上来回滚动,我很紧张,因为机舱门外全是未知,我再次体验到了那次在开封战斗中那种充满了激动的紧张感,对命运的未知无法掌控让这种观感油然而生。
“第一组七个,第二组八个。”我和项尚,几个士官被分在第一组,由黄嘉波旅长带队,作为先导队进入侦察。
顶着狂风走到机尾,眼望两侧的战士都镇静的抬着头,凝视着舱门外的天空,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在发抖?
这时,一个摄像机对准了我,一位向我问道“同志,有没有什么要给家人说的?”
“家人…”我苦笑了一下对着那闪红灯的摄像机说道“请他们放心,我们会尽最大可能完成任务,平安归来的。”
“再检查一次,现在是窗口期!抓紧时间跳!”黄嘉波在喊声中走到舱门口,我站在他的身后,再往后是项尚,然后是三个士官,老贾来压阵。运输机咆哮着,拉出几道冷凝的尾烟,我们脚下的大地在颤抖,绿色的平原上只有墨色与黑色的点缀,看不真切。气温在零下十七度,可我的手心和后背已经出汗了。
我们把伞绳挂在机舱顶的钢索上,这样跳出机舱时伞会被自动拉开。抓起风镜扣在眼睛上,拉起防风面罩,把麦克风贴在嘴边,两边的推伞员和教练员都闪开身子,为我们露出一个大开的舱门和灰蓝与绿色混搭的天地。
黄嘉波大校转过身子,调整了下姿势对准了机舱门。他沉稳的对我点了下头,确认了周围没有会钩挂干扰的物品,随后毫不犹豫的向前一跃,以标准的姿势跳出了机舱。他的身影急速下坠,几乎马上就消失在稠密的云端。
该我了。
受到这位年长的大校鼓舞,我顿感充满了力量,紧盯着那下坠的身影,紧跑两步,把脚在地板上一蹬,便把身体投入了那惨淡而空寂的苍穹中去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