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止倚着庙中大柱睡了一晚,肩背有些僵硬,他一边揉着胳膊一边微哑着嗓音道:&ldo;在我看来,王爷不过是智谋不够,命来凑。&rdo;沈璃一挑眉,回头看他:&ldo;说来也奇怪,在遇见神君之前,沈璃不管是上战场杀敌,还是私下里斗殴,可都没伤得这般重过。偏生遇到神君之后,逢战必伤,每伤必重。&rdo;她话音一顿,揶揄道,&ldo;若再这样下去,沈璃哪一日死在战场上了也说不定,到时候,神君可得拿命来赔。&rdo;行止一笑:&ldo;无稽之谈。&rdo;沈璃在逆光中转头看他,语带几分玩笑:&ldo;神君这是舍不得自己金贵的身体吧。&rdo;行止站起身来,一边拍自己的衣摆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ldo;若有那么一天,行止拿这条命赔你便是。&rdo;没想到他真会说出这样的话,沈璃一怔,定定的望了行止许久,倏尔转头一笑,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再说。&ldo;啊!&rdo;庙外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沈璃听出那是景惜的声音。静静坐在屋子角落的施萝神色一动,微微探身往外看去。沈璃眉头一皱迈步往那方走去,还没走近便听见一阵嘈杂,有许多人在围观的窃窃私语,有景惜着急的劝,&ldo;景言哥哥!你在做什么!&rdo;沈璃破开人群,往里一看,见拂容君摔坐在地上,他表情不见窘迫,到有些奸计得逞的得意,反而是景言,虽然站着,一身杀气汹涌,但面色却微带憔悴,目光狠戾的盯着拂容君,仿似恨不能将他杀而后快。景惜往拂容君跟前一挡,目光中尽是不满:&ldo;景言哥哥太过分了!&rdo;景言面色更冷:&ldo;闪开,今日我必除了他不可。&rdo;拂容君风凉道:&ldo;小惜,你师兄好厉害啊。&rdo;一看这场景沈璃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当下冷了脸色上前两步,一脚踹在拂容君屁股上:&ldo;装什么,起来,又在祸害人!&rdo;拂容君挨了一脚,转过头刚想发脾气,但见来人是沈璃,心里的恼怒瞬间变成了惊叹:&ldo;壮士!恢复得可真快。&rdo;见行止也慢慢走过来,拂容君一声清咳,站起身来,冲围观的人摆了摆手:&ldo;别看了别看了,都回自己的地方呆着去。&rdo;人群四散而走,却有一人静静立着没有动。景惜一看见施萝,表情僵了一瞬,默默的垂下脑袋,景言见她这个反映,便也向施萝那方看去,但见施萝一脸苍白的在那方立着,景言一怔,脸上的愤怒稍稍一收,有些不自然的握紧了拳头。行止缓步踏来,浅浅一笑:&ldo;拂容君这场戏散得可真早,行止还什么都没来得及看到呢。&rdo;拂容君一撇嘴:&ldo;行止神君昨日下了赶人的命令,拂容自是不敢耽搁半分的。这便打算回天界了。&rdo;&ldo;想走?&rdo;听出拂容君言下之意,景言心底的怒火又被撩起,他忽然拔剑出鞘,直向拂容君扎去,景惜急得不管不顾的往拂容君跟前一挡,厉声道:&ldo;你到底要做什么!&rdo;剑尖在景惜胸口前一转,在空中划出了极一道弧度,被景言大力的扔到了一边,金属撞击地面的清脆声音挑动景惜与施萝的神经,景惜愕然的看着一向冷静克制的景言,他仿似再也隐忍不下去了一般,瞪着她,怒道:&ldo;与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在一起彻夜未归!你道我是要做什么!&rdo;景惜一愣,呆了半晌才道:&ldo;仙君只是带着我去看了一晚上星星……&rdo;景言脸色铁青,沈璃瞥向一旁的拂容君,目带怀疑:&ldo;当真?&rdo;拂容君比划出手指立誓一般道:&ldo;自然当真。&rdo;他转而瞟了景言一眼,&ldo;小惜师兄这么大火气,莫不是找了一宿找不到人,醋意蚀骨,忍不住了吧。&rdo;景惜眼眸微微一亮,目带期冀的望向景言,景言眸底的光深了一瞬,转而瞥了施萝一眼,却一直没有开口说话。景惜眸中的光便在期待之中慢慢黯淡了下去,她突然很想开口问,他说在意施萝姑娘是有原因的,那这个原因到底是什么?正是场面静默之时,行止突然cha|进话来:&ldo;这眉来眼去的一场戏看得我好生头晕。与女子相处太过劳累,公子可有兴趣与行止走走?&rdo;闻言,众人愕然的望向行止,行止一笑,&ldo;别误会,只是想走走而已。&rdo;庙外荒树林中一人没有,因为瘴气初退,天上连飞鸟也没有一只,在寂静的林间走了一会儿,离寺庙渐渐远了,沉默了一路的行止才道:&ldo;景言公子师从道门,可有习得一星半点的法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