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命偏弱需火生扶,水木太旺生财有道。
林菀欣赞道:“看来县令大人不仅官当得好,还真的很有钱也很会赚钱啊。”
陈县令有些汗颜,这句话真不能算是夸奖。
如今乙亥流年,财杀过旺,杀旺攻身,代表易受官家克伐,而陈县令大运又由旺转平,自然借不了太多贵人助力。
林菀欣的目光连落六个方位,心算过卦,已经有数:“大人目下最担忧的就是如何能抓住走失的匪徒,小女倒是有一条明路能指给大人。”
“愿闻其详。”
“笔直往南,红土地上见炊烟即可抓人。不过这一趟并不容易,大人至少也要带上百十来人才好出行,否则就不是抓人反被克了。”
陈县令微微思索,笔直往南就是要从城南门出去了,红土地?那不就是……?
他知道了!
“多谢姑娘指教。”陈县令拱手为礼,神色肃然,“如若在下真能抓到人,七日以后必有重谢!”
“胡忠,立即清点人马,事不宜迟,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陈县令立即上了马车。
眼见马车飞调转了方向朝南奔去,林菀欣道:“我们也走吧。”
一转头,身边传来林慎安的咂嘴声,“啧啧,啧啧啧……”
林菀欣白他一眼,笑道:“做什么?阴阳怪调。”
“没啥,感叹这钱实在是太好赚了,看看,实打实的一百两,就靠几句话忽悠,这让其他勤恳劳作的人情何以堪?我琢磨着是不是也该学习出去当神棍了?”林慎安手摸下巴捋了捋,装作有胡须。
“去,没个正形。”林菀欣懒得理他,转身就走。
林慎安亦步亦趋:“喂,你给县令应该说的是真话吧?还是说真假参半瞎忽悠?他该不会事后没成来找咱们吧?咱家经不起你这样折腾的,姐——说句话嘛!”
“没话,闭嘴,真啰嗦。”
就在林菀欣与林慎安拌着嘴乘坐马车离开后不久,另几个掩映在拐角幽暗处的人影现出身形。
其中一名男子身形高大、面容阳刚俊美,虽然时常挂着笑,但腰间一柄藏锋的宝剑,无端的给他平添几分慑人杀机。
正是黑炎军统帅许纯之。
他的身边,一名年近四十的中年妇人,穿着厚重的织锦斗篷,面上看起来风尘仆仆,却高额丰鼻,五官大气,温润的神光里却有一种逼人贵意。
谁也想不到的是,这群人竟然无意中在此地将林菀欣等人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有趣,有趣,本宫许久未回帝都,不想刚回来就碰见如此妙人妙语,帝都果然是人杰地灵龙蛇汇聚之所,一个小姑娘也能叫本宫如此意外。你说是吗,许大将军?”
说话的人乃是当朝新皇唯一的嫡姐,也是独自统管粮草后勤、物资分配协助新皇打下万里江山的长公主李元慧,封号惠康长公主。
虽说新皇入主帝都已有一段时间,但长公主却一直在外做收尾工作,如今整顿完毕总算扔下大部队尽快赶了回来。而许纯之,则是被命来迎接长公主。
“殿下说的正是。”
许纯之目光微动,也觉得十分有意思,此前他曾见过林菀欣两次,第一次她提醒他祸起萧墙,让他有了防备免于杀身之祸,第二次则是在张尚书家中揭穿了张家旁支大房的诡计,如今更是撞上齐县的陈县令……
她是无心,还是有意?为何总能一语成谶?
“怎么,你好像知道这个小姑娘?”长公主面带笑意,微微有些好奇。
许纯之一顿,微微犹豫,又洒然笑道:“也算有过一面之缘吧……”
上了马车,林菀欣和林慎安的斗嘴也并没有结束。
毕竟二人对帝都现状的考察还未完全结束,刚才正转到太傅府外,是碰到陈县令才匆匆中断,此时二人决定再转回去继续开始。
马车很快来到太傅府附近,可不等林菀欣朝外瞧,林慎安就带着几分兴奋伸手拍了拍她。
“喂快看,那不是林敬义跟林苏卉嘛,他们在这儿干嘛?哟呵,他们对面还有个像模像样的公子哥。干什么?这是在相亲啊?哪家的公子这么可怜,要被这么两个东西给看上?啧啧,家门不幸啊。”林慎安越说越乐。
“噗嗤。”林菀欣失笑,“行了啊你,怎么也是林家人,把他们说得太惨也累及自身好吗?”
“切,都是姓林,但姓林跟姓林的差距也很大好不好?像我就是绿林豪杰琼林玉质,而他们则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不对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别废话赶紧看戏。”林慎安一招手将林菀欣揽过来。
“哎?”林菀欣无奈地白他一眼,又向窗外一看,惊讶出声,“竟然是他?”
“谁?什么?你认识?”林慎安十分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