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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的不快，一段路，走了一个多小时，回到家的时候，王语背上已经出了一层汗，他们在门口分开，王东说：&ldo;我回去收拾点东西，等会过去看你。&rdo;王语点点头，拉着箱子敲了敲他大伯家的门，开门的是他大伯母，看见他一愣，随即就惊喜地问：&ldo;你这是……&rdo;她说着又朝后面看了一眼：&ldo;你妈呢？&rdo;&ldo;她走了。&rdo;&ldo;那你……&rdo;&ldo;我不走了，过几天再走。&rdo;&ldo;赶快进来！&rdo;他大伯母赶紧接过他手里的箱子，他大伯从屋里出来，披着衣服问：&ldo;是谁呀？&rdo;&ldo;王语，又回来啦。&rdo;他大伯拉开院子里的灯，看见王语，就笑了，王语说：&ldo;我想了想，还是过几天再走。&rdo;其实对他大伯跟大伯母来说，王妈妈走了是好事，留在这儿确实不合适，只是他们不好说出这层意思来，王语走与不走，都不是大问题。他大伯看见隔壁院子亮起了灯光，就问：&ldo;谁回来了？&rdo;&ldo;东哥，我在路上正好碰见了他。&rdo;&ldo;那我过去看看。&rdo;他大伯说着就走了出去，他大伯母也跟了过去。王语回到屋里面，把他的行李箱打开，把洗簌用品又都拿了出来，收拾好，就在床边坐了下来。坐了一会儿他就忍不住了，从屋里头出来，踩着砖头爬上墙头，看着王东的屋子，隔壁院子里亮着灯，他大伯跟大伯母正在那儿跟王东说话，询问张素芹跟王丽的情况，他大伯母一直叹着气，他在墙头那儿趴了一会儿，就跳了下来，回了自己屋里面。他给王妈妈打了一个电话，说自己已经回到家了。王妈妈&ldo;嗯&rdo;了一声，说：&ldo;你在那边，凡是要多问你大伯他们，他们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别再吃力不讨好。&rdo;他点点头，说：&ldo;我知道。&rdo;&ldo;不知道你怎么想的，那个地方有什么好的，我一辈子是不会再回去了。&rdo;&ldo;妈……&rdo;他叫了一声，心里头有些愧疚：&ldo;你回去跟你姐妹们去血拼吧，多买点漂亮的衣服，把这儿的事儿都忘了吧。&rdo;王妈妈在电话那头轻笑出声，说：&ldo;我你不用管，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rdo;他大伯跟大伯母在那儿说了大半个小时才回来，他听见大门响，听他大伯母还在叹息，说：&ldo;唉，你说今天本来好好的大喜日子，弄的这是什么事……&rdo;他大伯的声音更低沉，好像怕他听见了会多心所以故意压低了声音。他躺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房门就被人推开了，他大伯母朝里头看了一眼，问：&ldo;睡了么？&rdo;&ldo;没呢。&rdo;他坐起来，说：&ldo;我洗洗就睡。&rdo;&ldo;嗯，你早点睡吧，我就是跟你说一声，明天一大早我就跟你大伯去医院看看，早饭就不做了，家里有面包跟牛奶，你凑合着吃一点，我们到那看看就回来。&rdo;王语点点头：&ldo;嗯，我知道了。&rdo;他去洗了个澡，夜深人静之后，他就偷偷顺着墙头上跳了过去，看见王东躺在床上，头枕着胳膊，似乎在思考些什么，估计是思考的正入神，居然连他跳墙进来都没有听见。他也没有进去，而是在院子里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上头的天。坐了一会儿他忽然看见王东从屋里出来，他坐在黑暗中，他竟然没有看见他，直接朝墙头走了过去，似乎准备跳墙过去。他就笑了出来，叫道：&ldo;哥。&rdo;王东一愣，扭过头来：&ldo;你什么时候来的？&rdo;&ldo;有一会儿了，看你在想事情，就没进去打扰你。&rdo;王东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两个人并肩坐在一起，王东忽然伸出胳膊来，搭在他的肩膀上。王语就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说：&ldo;来，借你靠一下。&rdo;王东居然真的靠了过来，长吁了一口气，说：&ldo;今天真的筋疲力尽。&rdo;他的头靠在他的肩上，王语的身体坐的笔直，两只手交叉放在腿间，仰头看着上头的天。就这么靠了一会儿也不见王东吭声，他扭头一看，王东居然睡着了。他抿了抿嘴唇，其实这么坐着，有点累，他偷偷放松了自己的坐姿，可是不敢大动，他喜欢这种被王东需要，被王东依靠的感觉，给他一种男人的自豪感，好像自己的肩膀也足够宽阔，也不是只有他像王东撒娇，也不是只有王东让他依附。这种成就感，他以前从来没有体会过。他在那儿坐了很长时间，夜越来越凉了，可是两人皮肤接触的地方却异常温暖，甚至带着一股濡湿的汗意，有蚊子时不时地要叮他们，他就一只手在那偷偷地撵蚊子，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王东，渐渐地，他也困了，眼皮子开始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