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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第1页）

他们还不晓得天都快塌了，他自顾自的想道。

十点钟左右，他记起哈洛克对他的规戒，就上街找了个公用电话亭，挂了通电话到纽约一家电视公司的新闻采访部，请他们立刻将他所需要的录影带和照片，以飞机送到国务院给他。他有点忍不住想报告总统。但他忍住了。他谁也没讲。

现在，他又看了看表。十二点二十二分，离刚才他看表的时间，才过了三分钟。

飞机应该快到了；纽约与华盛顿之间，每小时都有班机对飞一次；问题在于他不晓得是哪一班。

他的思绪把门上传来的一串轻叩所打断，他马上带了十二万分的渴望与兴奋大喊：&ldo;请进！&rdo;

是他的女秘书，她站在门口，一脸关怀地望着他，与早上她看他的眼光完全一样。&ldo;我去吃中饭了，好吗？&rdo;

&ldo;请便，丽沙。&rdo;

&ldo;要我带点吃的给您吗？&rdo;

&ldo;不了，谢谢。&rdo;

女秘书很尴尬地楞在门口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说：&ldo;贝弗先生，您没事吧？&rdo;她问。

&ldo;没什么，我很好。&rdo;

&ldo;要我帮什么忙吗？&rdo;

&ldo;别替我瞎担忧，去吃饭吧。&rdo;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ldo;那……等会儿见了。&rdo;

她还不晓得天都快塌了，他想。

他的电话响了起来。是楼下大厅安全部门打上来给他的；纽约送了一个邮包来给他。

&ldo;请替我签收了之后，加派一名武装警卫送上来给我。&rdo;他交代楼下安全室说。

七分钟之后，一卷录影带被放进了录放机中，闭路电视的荧屏上，立即显示出了一个联合国安理会，正在举行会议的画面。

画面下方，有打出‐个日期的注脚：十二月三十日&iddot;星期二&iddot;下午两点五十六分。正在发表演说的人，是沙乌地驻联合国大使。

数分钟之后，镜头开始扫描与会的各国化表团，先是以色列代表团，再就是埃及的，再来就是美国代表团。

贝弗将画面用遥控固定住。四个人都在：大使、旁边坐了亚瑟&iddot;皮尔斯，另外两名代表坐在后排。在就好，没必要再听下去，他按下遥控器，让画面因快放而变得模糊了一阵子。等到他手指再一放，沙乌地大使仍在讲话。

他正打算再按下快放键时，突然发现摄影镜头又扫到了美方代表。

亚瑟&iddot;皮尔斯不见了。

贝弗连续按了几次倒转键，找到了他想要看的画面。照理讲，在友邦代表致辞之际，中途退席的行为是相当不礼貌的。国务院的这位朋友在离席之前，应该有相当的理由才行。

有了，在那儿。

皮尔斯正在看表，然后站起来，弯身向身旁的大使耳语，接着又转身朝身后那名参事‐‐不是卡本特‐‐讲了几句话；对方点了点头……一名女播音员的声音插进来说：&ldo;美国代表团现接外电，可能是由该国之国务卿所打来的。请美方代表派人离场接听。我们猜测，或许美国务卿将对沙国代表伊班&iddot;卡沙尼大使的演说，有所补充。&rdo;

贝弗马上又按下快放键，按了放，按了放，再按，再按。演说完毕了；许多代表团起立鼓掌。亚瑟&iddot;皮尔斯并未回座。

再下去。

一月一日。星期四。早晨十点四十三分。安理会主席主持新年团拜。皮尔斯不在美方代表席上。坐在他位置上的人‐‐应该是卡本特‐‐手中握了一大叠文件。

一月二日。星期五。下午四点十分。一名&ldo;中共&rdo;代表正在发表演说，所有的与会其他各国代表，都戴了耳机在听。皮尔斯不在美国的席位上。

一月五日。星期一。上午十一点四十三分。皮尔斯缺席。

一月五日。星期一。下午两点十六分。皮尔斯仍然缺席。

一月五日。星期一。下午四点四十五分。皮尔斯坐在椅子上。对也门代表的演说，大摇其头。

贝弗关掉录影机，望了望桌上的那个大牛皮纸信封。老实讲，他已经不必去打开了，也晓得&ldo;安理会新年团拜&rdo;的那些照片中，绝对找不到助理国务卿之一的亚瑟&iddot;皮尔斯的影子了。

那时他正在&ldo;布拉瓦海岸&rdo;。

只剩下最后一件事，他必须再去查一下。贝弗拿起电话筒；他向&ldo;运输部&rdo;查问他所需要的资料，揉着眼睛，困得要死的等对方报告过来，身子禁不住有点发抖。

四十七秒钟后，回答来了：&ldo;去年十二月三十号，星期二，有五班飞机由纽约直飞马德里。十点、十二点、一点一刻、两点半，还有五点十分……一月四号，星期一，西班牙时间，由巴塞罗纳经马德里飞纽约的班机，有四班，从早上七点半开始的那班，抵达纽约甘乃迪机场的时间，是十二点二十一分；九点半的那班，抵达甘乃迪的时间，是下午三点……&rdo;

&ldo;谢谢你，&rdo;贝弗打断对方。&ldo;我要找的资料，已经有了。&rdo;

他的确已经找到了。皮尔斯是搭三十号那班五点十分的飞机飞往马马德里，然后于星期一乘那班九点半的飞机返回纽约的，所以他在四点四十五分的时候，才重新出现于联合国安理会的代表席上。反正查旅客舱单，也绝对查不出有位旅客的名字，会跟助理国务卿皮尔斯的大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