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啧了一声,“麻烦。”
他扭头在一楼的储物间拿出一双橡胶手套,“带着。”
小少爷这手嫩的跟玉石似的,洗个碗确实屈才了,魏明觉得这双手应该按在钢琴上面或者小提琴的琴弦上。
不过魏明不知道,这两样乐器他季小少爷一个都不会,别问,问就是嫌累。
季扬带上手套这才蹲在地上开始洗碗了。
就魏明一个扭头的功夫旁边传来啪得瓷器碎裂的声音,魏明一看小少爷把他的碗给打了。
“不是少爷,这碗他咬你的手啊。”
“手滑。”季扬咬牙切齿,他这次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就拿个碗,一提就从自己手上滑了下来。
“能不滑嘛,你半瓶洗洁精都给老子怼了进去。”
在魏明的盯着下,这娇贵的小少爷总算是知道碗要洗三遍才能把上面的泡沫给弄干净,看着洗干净的碗季扬跟看仇人似的。
几个碗洗下来,他袖子都湿了,就连头发都滴着水珠。
魏明发现这小少爷不说话的时候乖的一批,极具迷惑性,小脸沾水的样子跟他农场里带珠露的梨花似的。
啧,季凌那个冰山脸怎么会有这么个好看的弟弟,就是脾气太臭。
终于弄好的季扬以为这下终于可以休息了,迈着大长腿就要上楼玩去了。
“站住。”
“干嘛。”
“这是你早上的饭,中午饭也要干活,走,去割猪草去。”
“我不去,你饿死我算了!”
季扬大步朝着楼梯而去,哒哒的脚步声恨不得把他家的台阶给踩塌了,魏明见小少爷不肯就骑着摩托车出门去了。
农场里多的是活要干,每天他的农场还要接待游客,他以前是特种部队的,在军营里和季凌认识,退伍之后就承包了一个山头开发成了农场,几年过去青禄小镇被开发成了旅游小镇,他的农场也跟着有了游客。
季扬一个人在屋里打游戏,也不叫他那些朋友了,就一个人打着玩,等季扬玩到中午也没见魏明那个混蛋的身影。
他下去溜了一圈,厨房里没有一样能吃的,季扬气得跟河豚似的上楼睡觉去了。
等他睡醒了就坐在檐廊下玩,院子里今天来了一条边牧,趴在院子门口,季扬嘬嘬嘬叫了两声那只狗子不搭理自己,“哼,物肖主人形,一看就是魏明那混蛋的狗子。”
许是听见了魏明二字,那只边牧朝着他叫了两声。
现在都三点多了,季扬实在饿得受不了,楼上楼下乱翻了起来,一楼也有一个客厅搭配着三间卧室,他翻遍了愣是连一块饼干都没有翻到。
就在他乱翻找吃的时候,院子里传来机车的声音,魏明骑着一辆铃木的黑色机车回来了。
季扬看着那辆机车有些眼馋,要是能骑着玩就好了,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喂,我饿了。”
魏明长腿一跨从机车上下来了,“礼貌点。”
季扬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魏明,这倔强的样子仿佛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魏明都要被他气笑了,这小少爷真的是。
他在院子里的棚子里拿出来半人高的竹篓,他朝着小少爷抬了抬下巴,“去割一篮子猪草回来,换晚饭。”
“什么是猪草?”
“猪吃的草,去吧。”魏明踢了踢脚边的竹篓。
季扬不情不愿地过去拎着那个竹篓走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真的是憋屈死了,季扬在心里又友好地问候了一下他大哥,和魏明这个混蛋。
季扬也不敢走太远,他不认识路,魏明家的门口就是一条蜿蜒的水泥路,他走了一会儿就跳到了小路上割草去了。
不就是割草吗,有啥难得,季扬往地上一蹲没一会儿就割了半筐子出来,这山里不就野草多,到处都是。
季扬哼哼哧哧割了半天的草,想着早点割完早点回去吃饭,饿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