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为了让祁连修服软,也不拿架子,直接自称“祖母”而不是“哀家”,他就是想让祁连修忆起自己从前对他的好。
祁连修冷冷地垂下眼眸,忽然回答一声:“好!”
太后没想到祁连修竟应下了,欢喜的合不拢嘴,直夸祁连修懂事。太后又絮叨最近宫里发生的事,又说她如何想念祁连修。祁连修全程沉郁着脸,有一句没一句的敷衍。太后料知他不爽利,也不为难他,打发他回去先冷静冷静。
祁连修出宫之后,便策马疾驰直奔卿侯府。卿侯府开门的小厮有些脾气,睡眼惺忪的拿下门闩,还未及打开门便先吼了两嗓子。
祁连修一脚踹开了门,不顾它人阻拦,直奔卿侯府正厅。有小厮认出了王爷的身份,忙跪地磕头,另有悄悄去知会江宾璋的。江宾璋来不及穿衣,披了件外衣拖着鞋就来接祁连修。
江宾璋万分惊讶的给祁连修行礼,小心的询问他此来的目的。
“你答应本王的事,必须说到做到。”祁连修俩眼喷火,瞪着江宾璋。
江宾璋愣了下,不明白王爷突然从哪儿来的怒气。对方说的江宾璋自然明白,是指不许他二女儿嫁给祁连修的事。
王爷突然旧事重提,跑来强调一番,看来是太后另有什么想法了。晋阳王性情乖僻,认准的事该不会撒手,太后若是在计较江清月的过去不肯松口,权宜之计就是姐妹一起……
江宾璋想得通透,心中豁然开朗了。
他本还怕大女儿江清月不认他,卿侯府和晋阳王的门亲事告吹,故而直劲儿的想法子拉拢认回大女儿。可若是太后看中了他的二女儿,打算把俩姐妹一刀切过去,那他岂不是双重保障?绝无后顾之忧了!
“江宾璋,别异想天开。你若敢动歪心思,本王就有能耐让你们一家成为太后最瞧不起的贫贱人。到时候就不是你嫁不嫁女的问题,而是你们整个江家保不保得住了。”
“王爷!”江宾璋可受不住祁连修这样的威胁,脸色腾的一下没了血色。好歹是世家出身的读书人,江宾璋骨子里很有傲气,他十分愤怒祁连修这般出言不逊的羞辱。
“夫泉竭则流涸,根朽则叶枯。江大人,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们江家打根上就不清白。”祁连修用扇子点了点江宾璋的肩膀,言语淬毒,“以后少去烦江绣娘,她不认你,就是不认。”
祁连修说罢,冷哼一声,背着手匆匆走了。
江宾璋被祁连修的冰冷气势压得不透气,还呆滞在原地。回过神儿来,他又气又恨,倍感羞辱,却又无从泄愤。
……
柳厚才率众将士凯旋。初归京落脚,众将士便被召入皇宫,论功行赏。
柳厚才在归来途中已得到父亲柳庭奉传达的消息,又有先前晋阳王的再三嘱咐。柳厚才自然不吝辞藻,向皇帝大加褒赞江北的表现。
皇帝起初见江北长得厚实宽大,气势凛凛,且对他的问话对答如流,觉得他颇有将才风范。当皇帝得知大军与突厥决战时,江北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皇帝甚感高兴,当即下旨加封江北为四品虎翼将军。
江北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一众捧着赏赐之物的宫人们,意气奋发地回到江宅。早有人在门口鸣鞭炮迎接江北将军的凯旋。江北笑得合不拢嘴,心里更挂念两位姐姐,急忙下马回家见礼。
江梧桐和丈夫牛大郎一见江北,三人都禁不住喜极而泣。待三人寒暄过后,情绪稍好些,江北便问起江清月。
“你二姐而今在柳府,我已派人送了消息,该是快回来了。”江梧桐忙将近来发生的事解释给江北听,又提起江清月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