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低下头。
霍母指挥得差不多了,回头见他们凑在一起说话,不是很放心,走过来说:“你帮他们浇浇水吧,自在一点儿,没事儿的,就当你自己家。”说完便推着霍父进屋了。
他拿那软水管,霍宜安接过去要浇院子,小孩子急得不行:“二叔,你把花都浇死啦!”
霍宜安好笑:“怎么会呢,你懂什么呀?”
“就懂!就懂!”
他扑上去和霍宜安抢水管,陈新童远远看了一眼,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自己又找了一根,认真浇起来。
霍宜安看他浇得专注,抱住小孩子:“走,咱们去逗逗他玩儿。”
陈新童正干得认真,一小泼清水落在他肩上,他转过身,精准地对着霍宜安呲过去。
霍宜安乱躲,哈哈直笑:“你有没有意思啊!”
陈新童也笑:“你有意思,你两岁,那来,叫叔叔,我让你呲我。”
霍宜安挽起袖子:“好啊,看谁叫谁叔叔!”
只是两根水管,他俩居然也玩得起劲儿,霍宜轩见状,捂住小孩子的嘴,把憋了眼泪,又哭又笑的他扛走。
霍母听外面欢声笑语,不禁撩起一点帘子朝院里张望,她看着,先是皱眉,然后好笑。
“你笑什么?”霍父也掀起一点帘子,两人在客厅靠窗的木椅上往外望。
“你见没见过他这样?”霍母问。
“……”
她感叹道:“我养了他二十多年,不知道他还可以这样。”
霍父不吭声了,他透过那点窄窄的玻璃窗,外面天气不错,阳光甚至可以说刺眼,他们两个人追逐打闹着,做的是十几岁孩子都不惜得做的最幼稚的事。
“你可别踩到花。”
“踩到我就告诉妈是你踩坏的。”
“……霍宜安,你太坏了点儿吧。”
“哦,你今天才知道啊,晚了!”
水珠在半空中反射阳光,然后在他们头顶上绕了一点点短短的彩虹。
本来半院子的花没收拾好,这样摆好了,齐整了许多,除了要有花,也要有赏花人。
特别是木芙蓉这种花,其实不是什么资容娇丽的花,只是因为开在这个时节,这个天气。
柳宗元有一首词:有美不自蔽,安能守孤根。盈盈湘西岸,秋至风露繁。丽影别寒水,秾芳委前轩。芰荷谅难杂,反此生高原。
男人不喜花花草草,他却算是对这种花情有独钟,其实不是因为它雨后霜前着意红,而是它孤独的绽放,孤独的凋零,不是赏花时节,往往一生开落无人识,很寂寞,甚至连这种寂寞都显得无声无息,所以他别的花草不怎么入目,却愿意花一点时间看看它。
“你看吧,我去看看饭烧得怎么样。”霍母莞尔一笑,走了。
只留下他一个人,他肺很痒,偷偷摸出一根来,沉默地含在嘴里,再不发一言。
第53章
霍家的保姆倒是对他很感兴趣,围在他跟前,边为他倒茶边上下打量他:“你是大明星,我在电视上老看见你。”
陈新童颇为不好意思,抿着嘴笑:“其实没有演几部戏。”
“哪里哪里,你很帅的,二哥太厉害了,有你这样的朋友。”
“他也是我老板。”
霍宜轩在他旁边边换台边插话进来:“你去日本拍的那部片子什么时候上映啊?到时候我包场请我朋友们看,怎么样,够不够给你面子。”
他和霍宜轩就差了一岁,但行事作风完全不同,霍宜轩说话大剌剌地,还像个孩子似的。
陈新童侧过头:“你怎么知道我在日本拍了电影?”
“哎呀。”霍宜轩在他大腿上一拍,“霍宜安在美国天天想办法翻墙搜你的新闻,还投到电视上看,我们全家去看他的时候他也是天天看,看着看着还差点要哭了,都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