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还有重要事情没交代完,她艰难的又撑开一次眼皮,“豆浆要巷子口那家,她家的豆浆味道比较浓。”说完,辛家又开始躺尸。江津从来没有被当做跑腿小弟对待过,他站在辛家面前,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要做什么。他特别挡光,辛家打了个哈欠,“你怎么还不走?”“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要几个酱肉包?”江津机械的点了点头。辛家伸出一根手指,“快去快回。”她转了个面朝向里面,微卷的长发慵懒的披散着,有种独特的温暖和煦。八点整,辛家闻着油条黏稠的香气儿坐起来,她手指在头发里捋了捋,熟练的扎了个丸子。她洗漱完,咬一口油条边抿一口豆浆开始学习。隔个十几秒摸一下笔,完全把做题当作是消磨时间的玩意儿。辛家做了一早上的数学和物理,感觉就像跟小妖精大战了三百个回合,身体被掏空。“你真不吃午饭?”“嗯,减肥。”辛家摸出手机看眼,“你做你一个人的就行了,我把客厅和厨房的垃圾拿下去扔了。”她勤快的收拾好了垃圾袋,圾着帆布鞋下楼。江津听见她关门回来的声音,“辛家,昨天你把盐放哪儿了?”“就在棕色盖透明小盒子里。”辛家背对着他走进卧室,声音大点,以免江津听不见,“你找找,找不到我再来找。”江津关了火,目光巡了一圈,还是没看见。房子的面积不大,卧室厨房卫生间客厅紧凑的连在一块儿,江津走两步就到了辛家卧室门口。他拧门把手,推开门。辛家动作一僵,立马把拿出来的外卖盒又塞回宽大的t恤里。不伦不类又滑稽可笑。人的情绪是颜料笔。辛家觉得今天的天阴沉沉的,晦暗无光,江津看上去也比平常恐怖一百倍。她总觉得下一瞬江津就要邪魅一笑,从背后抽出一把刀,阴森森的对她说:“让你点外卖,你竟然是这种人,我对你太失望了。”辛家没骨头似的环住江津的腰,左摇右晃,“你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不能死在你的厨艺下面是不是?”“”她身体的重量都给江津,江津扶着她的腰,低头对上她的眼睛。辛家敏锐地捕捉到江津的叹气声,她知道这页算是揭过了。“我点的鱼香肉丝饭,这家量很足,我们俩吃都够。”江津觉得外卖把味道放得太重,失了材料本来的味道,但是这点很戳辛家这样的人,她喜欢味道被放大。吃完饭,辛家站着看电视,她摁住遥控板不许江津关机,“我消食看会儿电视。”“”半个小时,综艺播完,辛家意犹未尽的关了电视,理所当然躺回床上,“我午睡。”早上的辛家有多配合,下午的辛家就有多难对付。她被江津从被窝里拎出来,目光懒洋洋的在试卷上,半睁不睁,“精神不振。”江津从冰箱里提了一瓶冻成型的矿泉水在辛家脸上贴了贴,“醒了?”辛家还带着刚睡醒的鼻音,撩得人头皮发麻,“不是这种刺激。”江津不动声色的坐下,不理辛家。辛家把腿往江津腿上一搁,手撑着椅子,臀一抬坐到他腿上。她朝他吹个口哨,像是社会瘪三耍流氓,“小哥哥长得不错啊,来来来,姐亲一个。”她噘嘴就要印上去,江津抬手挡住她的唇。手挡住她半张脸,眼里的恶作剧无处遁形。江津拿走湿润的手,不动声色的合了合,将触感印在掌心里,“清醒了?”辛家:“嗯~讨厌啦人家还没有呢。”江津捉住她作怪的手,整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辛家掀起来的衬衫。她有恃无恐的满心遗憾,“喂,江津,你的腹肌摸上去超带感,摸了两下,人唰就清醒了。”江津略带薄茧的手突然箍住辛家的手腕,平静无波的眼对上她的眼睛,“辛家,我平时是不是太惯着你了?惯得你乱摸乱亲的毛病。”辛家被窗外的阳光突然一晃,眼前的景色突然消失两秒,等她重新适应光线的时候,江津动作莽撞的把桌上的书和习题册全部掀到了地上。辛家背脊骨抵着桌面,一脸懵的看江津。江津胡乱拽了拽领口,顶上的两颗扣子松了,露出他的锁骨。优等生的虚伪被撕扯开,忒坏的内芯儿让人神魂颠倒。他慢条斯理的卷着袖子,中途略微停顿一下,轻轻一歪头看她:“知道乱亲乱摸的后果吗?”辛家:“本来不知道的,但是现在好像知道了。”窗外阳光太艳,让向来胆大冒失的辛家有点不好意思。她脚踩了一下椅子就要跑。江津捉住她的脚踝,手箍住她的腰,两个人跌跌撞撞,没有重心的摔进床里。他跟辛家十指相握,把她两只手都摁住,目光如实质地掠过她的眉目,火树银花在他瞳孔绽放。他低头去亲她,带着薄茧的手抚摸她的腹,辛家心脏猛地一缩,脚尖绷直。“喂”“江津”“你等下,真的,我有特别重要的话要跟你说你不要慌,特重要。”江津双腿将辛家固定住,他把衬衫脱掉露出漂亮的腹肌。不动声色的堆砌出硬又热的感觉。江津摘表带,慢条斯理的低头看她:“你刚才又摸又亲,为什么现在要表现得这么害羞?扭扭捏捏不像你。”辛家也不挣扎,任由雪白圆润的肩露在外面。她双手架在脑后,突然笑。眯着眼,像是只狐狸。“我这都是为了你。”“我大姨妈来了,想告诉你,可是你总打断我。”“我这身体不适,让你这么热血澎湃多浪费荷尔蒙。”辛家昂了昂下巴,笑意都快炸开了,“你这人毛毛躁躁的,好歹听我把话说完。”“”“喂,你怎么咬人!”一下午的时间,除了在空调屋里出了一身汗,辛家什么正事也没做。晚霞由西边向整个世界蔓延,纯粹又梦幻的色彩像是一层厚厚的油画涂料,让整个世界都变得温暖和有层次感。江津满身水汽的从卫生间出来。辛家腿高高架起在墙壁上,头悬在沙发边,看着在视野里倒着走路的小人儿,“晚上去哪儿吃?”江津擦着头发的水汽,敲了敲她的小腿,“坐有坐相,想去哪儿?”辛家把搁墙上的腿放下来,软趴趴的躺在沙发上,想了想:“去广场那边吃寿司。”“你先进去洗澡,洗完出发。”“嗯,你等我一下。”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浴室门被打开,循环的歌曲迫不及待地从门缝里争先恐后的涌出,在白天黑夜交替的天空里悠悠荡荡的四散开。辛家揉揉头发,用卷发器固定住吹了个懒干,披在肩上。她简单涂了隔离,粉白色的长链耳饰衬得脸小,她晃晃钥匙,看着江津:“走?”“嗯。”江津和辛家打车到广场,江津付钱后两人下车。她牵着江津的手,边走边说:“我说的那家寿司真的超好吃,长期在这片呆的人才知道。”“从这个商场穿过去,特别近。”他们到的时间刚好是饭点,店里坐满了人,以年轻男女为主体。辛家跟江津在外面等座位,她手放在江津兜里,仰着头跟他面对面说着话。辛家手机响了,她从江津兜里抽出一只手,“喂?”“辛家,你在哪儿?”“外面,有事?”“想问你要不要一起打台球?”辛家想也没想,一口回绝。“那要不今晚来夜店嗨一晚,吴姐请客。”“不去,我真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