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夜里头何夫人心情还是有些难以平复,偏偏何员外是个老实巴交被她管了一辈子的,没什么脾气。近日里场子全靠何夫人一个人撑起来。
何夫人气急了,一脚踩在何员外腿上,“何菁你说你干什么吃的?那么多人,那么多人在你就只知道傻站在旁边。啊?你说你到底有什么用?这些年我受的委屈难道还少吗?你说你?这家要是全靠你身上早就倒了!”
何员外被何夫人训斥惯了,在一旁十指交缠双手相握局促地站着。
何夫人越看他气越不打一出来,从一旁拿出个鸡毛掸子直接抽在了何员外身上,她一边抽一遍流眼泪:“何菁你不是人,连个女人你都顾不到你还算个什么男人。”
何员外总算有些动静了,把何夫人抱在怀里:“芸娘,莫哭了。”
何夫人眼泪如珠子般一颗颗掉下:“你还我言儿来,我不要你管,你还我儿子。”
何府曾经有位大少爷,若是长到现在也该弱冠了。何氏夫妇少年夫妻,历过了风风雨雨却没想到自己的孩子却在一场病中夭折了。
何夫人要哭断了肠,常人说莫提伤心事,大概就是怕这样吧。
何员外守了夫人一夜,第二天早上照常去书房里看那样东西。
机关在桌上,是个普通山石模样的镇纸。何员外把镇纸扭开,却发现原本该有的琳琅白玉瓶却凭空不见了,他一下就慌了神。
何氏夫妇两天里第二次进衙门,这次却是为了传家宝琳琅玉瓶。
这下昨日莫名其妙出现在何家门口的血灯笼都有了解释。可人皮灯笼一案破了,传家宝却丢了,这叫何员外如何能安心。
何夫人还肿着一双眼皮,但气势一点不弱:“我家传家宝丢了肯定是昨日挂灯笼的贼做的!昨天不是有人和我对峙吗?我看就是那小子干的好事!”
黄易作为有可能犯案的人被请到了衙门里来,可他却觉得奇怪:“先生,我昨日病了一直躺在家中,一日未出。我邻居和看病的大夫皆可以作证。”
“啊?”
可他们明明昨天亲眼所见黄易在堂上的呀。
“昨天那人脖子上没痣!”
有心人看见了黄易脖子上一颗明晃晃的黑痣,黄易解释:“先生,这痣我自幼便有,已经张了近二十年了。”
后来又请来昨日替黄易看病的大夫,和他的邻居,那几人口供一致,皆说黄易昨日是因为误食东西而腹痛难止。再看黄易今日一脸菜色,确实和昨天中气十足的青年大有差别。
可那不是黄易,又会是谁呢?
“何老爷,我之前在外地上工听说江湖上有个无双大盗,专偷人至宝,而且神不知鬼不觉的,或许你家宝贝就是被他给偷走了!”
那盗贼不少人听过,说是善于装扮,二十青年,四十男子,八十老太他都能装扮成。每次偷完东西还会留一片红叶在失主中,你快去看看你家是不是有这么个东西。”
何员外急匆匆赶回家,他原本只顾着急传家宝丢了,没顾着看别的东西。这回经人提点再看,果然在窗边发现了一枚红叶。
如今快十二月,红叶早就落了干净。他原本还不注意,现在细细想来才觉得十分怪异。
“果然是被那无双大盗得了手。”何员外跌坐在太师椅上,失魂落魄,“这可如何是好。”
何夫人还在衙门里等着,何员外拿着那一片红叶赶了过来,何夫人在衙门里早就被人告知到了无双大盗手里的宝物就没有被寻回过的,她如今见了那红叶像是已经认定了宝物丢了找不回来了。
有看客在下面嘀咕:“江湖人的事是不是常是江湖人来管?”
“嗯,怎么?”
“我听说昨儿个天下榜的那个魁首碧晴剑云晋来了咱们镇,说不定何家去找他会有用。”
赵幸勾画儿用的都是最好的笔,颜料也是特意买来的。这些都花费了不少银两,可他不在乎这些,只要能画出让自己满意的画本子就行了。
昨夜的画画完一半,本子上还有半本没画完。赵幸看得津津有味,嘴里反复说着:“好看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