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讷现在脑子里都是色彩、布局、笔触、结构……这“灵感”催使他迫不及待的去画一幅画。
而不是开始雕刻。
到了陈成钢工作室,现在站在那张长桌前,瞧着眼前一堆黄泥和白纸,肖讷脑中却全部都是绚丽多姿的色彩。
毒性好强。
因为吸收的是许未然关于油画的灵感,所以肖讷开始生出创作油画的冲动了么?
许未然,污染源……肖讷莫名把这两个词联系到一起。
为了清除自己脑中的杂念,肖讷拿着锤子和凿子敲了一整晚的大理石,铛铛铛铛的声音持续了整晚。
这就导致他第二天放了许未然的鸽子。
……
不止肖讷。
金在澈也没来。
许未然无聊的等着望着。
窗外的轻雪飞舞,她实在无聊,就攫取头脑中无处不在的灵感,开始在宣纸上挥豪泼墨,很快,远山、近雪、小屋、火炉、新酒,寥寥星星两三人影便已现在纸上。
只十几分钟,这副大泼墨便已现于纸上,许未然又转动手腕,在宣纸边幅上写下:“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中国传统绘画的大写意技法是融于千年文化传承中的,如果说诗画一家,古代文人像是写诗一样作画,那么那诗韵文辞风骨心绪,流淌而成的气象便可凝成一幅大写意。
藏立民在旁瞧着,只觉心中无限唏嘘与感慨,他作为国画教授,终是能教出一个擅长大写意的学生了。
许未然画完这幅,忽得问藏立民:“大伯,你说我去学雕塑好不好?”
藏立民如遭雷殛,但还稳得住,沉声问:“为什么?”
“国画没有雕塑有意思。”许未然说,“画是死的,雕塑是活的。”
“艺术形式没有高下之分,你性格柔和,更擅长国画,而且女孩子学雕塑太苦了,我不建议你学雕塑。”藏立民摇头。
许未然抿了一下嘴唇,倒也没争辩。
“两个人都没来?”藏立民转移话题,“肖讷那个小子放你鸽子还正常,他根本就不靠谱,金在澈为什么没来?”
藏立民知道金在澈,还是几年前的事,那时金在澈才十来岁,还没许未然高呢,见到许未然就惊为天人,非要追求,现在长大了,就更是跟屁虫。
“说是有事,发信息来道歉了。”许未然趴在桌上看窗外的雪景,“肖讷没来也没发信息,不知道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