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数:ooo年月o日袁忠义这一去,整整走了三天。
当他领着那两个女人回来的时候,随身带的东西,都已不见。
包括麻袋装着的田青芷。
回到路边,在附近草丛望风的火神鼬吱吱叫了几声,引路将他们带去了守着马车等待的三女那边。
藤花什么也没问,匆匆上去递出水袋肉干,就用随身布巾为袁忠义擦拭身上的灰土。
贺仙澄细细打量,将变化尽收眼底。
吃喝不见,还能说是进了他们的肚子,可田青芷,总要有个下落吧?而且,三日不曾用过强效麻心丸,那两人该是药瘾最大的时候。
可明明两个女人都呵欠连天,萎靡不振,看神情就难过至极,回来之后却都乖乖站在袁忠义身后,不住偷瞄贺仙澄,硬是不敢开口求药。
她攥着腰侧装药的口袋,不觉掌心便微微湿了一层。
云霞早等得无聊,用竹筷将盒子口一条正要往外爬的蜈蚣夹着丢回去,一扣盖子,起来便脆生生问道:“北郎,那个虫子窝呢?你拿去喂狗了?”
袁忠义抬起双臂让藤花将腋下也拍打干净,笑道:“喂狗……也不算错,差不多就是那么回事吧。”
听到喂字,许天蓉眉梢一动,眸子上泛起一层水光,却不敢言语,只是微微低头。
林香袖则惊骇至极,浑身上下勐地一个哆嗦。
也不知道她们去那半日山路的破落村庄,两天多的时间里究竟见到了什么。
贺仙澄仍在暗暗打量,看衣裙,都还是走时候的样子,没破没裂,要说被流民轮奸,想必不会。
袁忠义虽然生性残忍,但打算当作玩物的女子,多半暂不肯让他人染指。
可看精气神,两人都被挫磨了一大截下去,更令她不解的是,这两人明明已经备受药瘾煎熬,如今站在那儿,竟一个字儿也冒不出口。
袁忠义身上打理干净,笑眯眯走向马车,也不急着吃东西,靠着车辕半坐,笑道:“行了,你们两个,不是想要得很么,找澄儿领药吧。”
许天蓉和林香袖一起走上前来,先是屈身一福,跟着跪在地上,向贺仙澄连磕三个响头,齐声道:“请主母赐药。”
那二人声音颤,显然忍得极为辛苦,但不知为何,仍能严守规矩。
就像是两个看见管家活剐了不听话同伴的丫鬟,畏惧至极。
贺仙澄暗暗感慨,果然还是败了一筹。
这药控制人心,依赖的是求极乐而不得的痛苦空虚。
而她这苦心炼制的药,最后还是败给了恐惧——纯粹的,彻骨的,足以将人心防彻底碾碎的恐惧。
贺仙澄捏出半颗药丸,丢进壶里,侧目看向袁忠义,柔声道:“智信,我能问她们话么?”
袁忠义已将头枕在云霞小巧乳房中央,伸腿叫藤花轻柔按捏,笑道:“知道你心里好奇,随便问吧。我可没禁止她们说。不过她们要是不愿意回想,就和我无关了。”
他转头指了指自己的脸,道:“云霞,带人皮面具久了,这里起红疙瘩,你有法子么?”
云霞一歪头,道:“拿根针烤烤,挑了就是。”
“挑了要留疤,可就不俊了。”
“那好办,把化尸蛊捏碎,选个小块的出来,敷在疤上,等觉得痒痒就扔了,腐蚀掉肉重新长,长起来就没疤了。”
贺仙澄在旁柔声道:“不必挑,稍微抹点圆镜膏就好,飞仙门都是女子,创药大都会留意着疤痕的事儿。”
她翻出一盒圆镜膏递给袁忠义,这才拿着烟壶走到那师徒俩身前,蹲下手晃晃,叫她们听了听响,微笑道:“你们谁肯跟我说说,智信带你们去看什么好戏了啊?”
没人应答。
林香袖低着头,打摆子一样抖,黄豆大的汗珠啪嗒啪嗒往土里落,眼看快要能和泥。
许天蓉抬头瞄了一眼壶嘴,眸子左右动了动,欲言又止。
贺仙澄微微蹙眉,以她如今对袁忠义的了解,若还猜不出背后的情形,就真是枉在这里演蛇蝎伴虎的戏码了。
但摸得清情形,不代表摸得清喜怒无常的袁忠义到底在此事上是什么心性。
她若是赢了,要担心袁忠义对她的药有所忌惮,可她若是输了,又要担心显得没用,从此沦为肉畜一样的玩物——一旦到了那个地步,她的未来便是九死一生。
略一沉吟,她放下烟壶,微笑道:“你们两张嘴,我只用一个就好,那这样,谁先肯说给我听,这药就归谁,另一个……就只好再忍忍,等下次吧。”
照说,林香袖是药瘾更大的那个,每次作都比许天蓉激烈得多,为了求一口烟气,怕是肯去唆拉车马的大鸡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