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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3页）

&ldo;王大夫，我还有这个！&rdo;婉儿伸出手，手心还是那颗温热的珠子。

&ldo;鲛！鲛人泪！！&rdo;王大夫差点儿没站住，倒退几步扶住了桌子才堪堪站住，抖着手指着婉儿手里的珠子道：&ldo;你为何会有鲛人泪？&rdo;

&ldo;我……我……&rdo;

&ldo;罪过啊罪过！&rdo;王大夫突然就跪下了，&ldo;罪过啊‐‐&rdo;

&ldo;拿千年灵息换凡人百余年寿命……&rdo;王大夫突然转过身指着婉儿大声斥责，&ldo;我不是告诫你妄动贪念！你为什么不听？你可知鲛人一生只有一颗泪。你不仅仅害了一条鲛人，你也折了我老儿一场阴寿。我一世救人，却不想到老害死圣灵！你为何不听我言呐……&rdo;

婉儿愣怔地听着，她好像一句也听不明白了。

她把王大夫赶了出去。胡乱的地鲛纱草塞进秦大哥口中，可秦大哥根本无法吞咽，她就拿水灌进去。可统统没有用。

秦大哥死了。鲛纱草已经没有用了。

婉儿握着鲛人泪，看了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秦大哥，一步步往后退。一直退到门口撞到了门板上，她才突然惊醒一般，拽着鲛人泪逃也似地冲出去。

她不给！

她不给！

她不给！

婉儿好像不会哭了。

她最后一次哭是在第九天那个海面碎了一片残阳的晚上，她为谁唱了一遍又一遍重复的渔歌。

从不知爱恨唱到几许离分。

然后天亮了。

像一个梦，也许醒了，也许还没有。

一天一天，一年一年，婉儿握着一颗温热的珠子游荡在东海之滨，看潮起，看日落，反反复复哼着同一首歌。

而唱歌的那个人却再没有回来过。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ldo;尾生没有死。我知道的……&rdo;

故事长得仿佛过完一生，到最后却是几句话就说完了，太阳甚至都还没有落山。

哭笑不得，亦无可奈何。世事总是如此。

&ldo;你们应该猜到了吧，最后是我吃了鲛人泪。秦大哥？哈哈哈，他当然是死了。他凭什么吃！他该死！要不是他，尾生又怎么会……是他害了尾生！是他！&rdo;

昊寅从一开始就只是自顾自地捏阿白玩儿，戳戳肚子捏捏脸的，弄的阿白身上这儿一块红那儿一块红，压根不知道将这婉儿的话听了几句。

榆丘倒是完完整整地听了，站得笔直，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ldo;我只有吃了这鲛人泪，我才不会老，不会死，我就能等着尾生来。&rdo;婉儿一边说着，一边一只手抚上了自己的脸。突然，不知是什么惹怒了她，婉儿突然癫狂起来，满目赤红，&ldo;多少年，为什么尾生还没有来？他为什么不来！&rdo;

&ldo;尾生一定是被族长关起来了，他出不了海门。我要去见他。我吃了鲛人泪，我长出了尾生一样好看的鱼尾，你们看。&rdo;婉儿说着便晃了晃她的尾巴，开心的笑起来。婉儿越笑越大声，甚至整个人都微微颤抖起来。就这么笑了很久，直到笑出了眼泪，婉儿才踉跄的坐了下来，安静的低着头，双手轻柔地抚摸着鱼尾，一下又一下，喃喃自语：&ldo;有了它我就能去找尾生了……可是海门为什么不开？我也有了鲛人尾，海门为什么不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