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大年笑了笑,又道:“大师伯,我师父呢?”
中年声音略显沉闷:“他说铗山为重。”
话音刚落,刘赤亭眼前再次泛起白雾。
方才已经想过了,后边那人定是大方脸的师兄了,可前方那些盛气凌人的家伙会是什么人?难道邓大哥是被人害死的?
但这个念头一起便被刘赤亭自己否了,因为邓大哥是死在自己面前的。
从前总是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可此时此刻,耳目所视所听,都不一定是真的。
一时之间,少年有些糊涂了。
自己所见当然不是真的画面,但事情是真是假要如何评判?
站立原地,略微思量了片刻,刘赤亭突然抬手握住未名。
真的也好假的也罢,早晚有一天我会弄明白。
可现在,我没工夫被耽误在这里!
正要拔剑以春风开路之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刘赤亭,你没事儿吧?”
少年猛地转头,却什么也看不见,自己的手都看不见。只是感觉到了一只拉住了自己的手,还有微弱的鼻息传来。
“刚才怎么回事?一下子走散了,你见到师父跟秦秉了吗?”
刘赤亭声音有些古怪,像是有些……有些不知所措。
方才听到那么多讯息,都没有此刻情绪复杂。
胡潇潇的声音在身前传来:“你怎么回事?快走啊!咱们不是要去救景大叔吗?”
刘赤亭点了点头,“嗯,好。”
只觉得那只纤细手掌拖着自己,一路向前狂奔,跑了足足两刻,突然之间就穿过了浓雾,刘赤亭也终于看得见身边姑娘了。
胡潇潇长舒一口气,“终于是出来了,你感觉得到至阳之气吗?要在山巅出牵引荧惑,咱们是不是再往上些?”
刘赤亭又是一点头,呢喃道:“秦秉说我早就开了奇经八脉,体内剑气充沛。其实以前练抓风吃风,现在看来对许多东西都有用。”
星穹之下,乱木山巅,少女缓缓转过头,满脸的疑惑。
“你在说什么?”
刘赤亭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到路边一处潮湿石头边上,缓缓坐下了。
“抓风能释放剑气,吃风能分清灵气清浊。我早早开了奇经八脉,现今又开了十二脉,体内剑气很充沛。”
胡潇潇略微皱眉,“你到底在说什么?”
刘赤亭抬起头,苦涩一笑。
“所以秦秉教我衍气宗的感气法门,去感受万物气息,我学得很快,大概第二天便抓取了你们的气息。真要细分,可能每片叶子都有自己的气,跟你们说的元炁应该有很大区别,非要说,应该算是一种自身的气势吧。潇潇的模样、脾气、记忆,你都能学,但你学不来她那种清澈见底的气息。”
见前方姑娘愣住,刘赤亭再次开口:“知道我觉得自己处境像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