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梨穿着一身白色的裙衫,外头裹着艳红的披衣,与那一地的白雪、怒放的红梅相互映衬,花美,人更美。
“俗话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父亲的武功虽然不高,但是这次却一定会平安无事。”
李寻欢自然不知道她所言为何,但却已经不再过问。
因为她在笑,自信的笑。
唐梨爱李寻欢么?她自己说不清,毕竟脑海中有了记忆,她有了曾经的感情,那种炙热的痛苦的绝望的感情在一点点的折磨着她。
但她已经不再是是林诗音,而是唐梨。
她已经不再忍受,而要反抗。
她记得清楚,她要像孙小红那样活的恣意而明快,不能如从前那般柔寡断默默忍受而害了自己,也害了自己的儿子。
儿子……
唐梨却不知道要如何应对,她不可能再次嫁给龙啸天,所以龙小云也不会再出生。
或许,这将是她唯一的一个遗憾。
又或许,这也不算是个遗憾。
其实她的记忆已经不算清楚了,她走过太多的世界,见过太多的人,很多时候她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开始老了,沧桑了。
两人就这样默默站着,冬日寒风凛冽,李寻欢侧目看向诗音,却现她根本不曾在乎,方才脸上的那抹红晕退去,恢复到了从前的苍白。
他这才心中安稳了下来,表妹总是很平淡,似乎什么事情都难以让她动气,如果她每天都是双颊嫣红,目中含情的模样,他才是真的要慌。
他道:“一年后我便要去进京赶考。”
唐梨道:“表哥莫非担心落第?”
李寻欢哈哈笑道:“从来不曾。”这个时候他表现出的傲气和自信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动心。
唐梨也会,就因为她曾经是林诗音。
所以她打算,再给李寻欢一次机会,给他们一次机会。
她问:“如果有一天,你的恩人要你最宝贵的东西,你可给?”
李寻欢丝毫没有犹豫,“给!”
唐梨早就知道会是这个回答,她问:“若是你的女人……你可给?”
李寻欢怔住,本要开口,唐梨却道:“不必说了,这仅仅都是一种假设,或许你从来都不会遇到这种时刻。”
实际上,唐梨自己也知道,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李寻欢的回答都是一样的。
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他曾经也是这么说的,曾经年少的他,说出这样的话自以为豪气冲天,却不想后悔半辈子。
一年后,李寻欢中了举人,春试过后,进了殿试。
这时候唐梨并不在李园。
她在一处浓雾环绕的山峰中,这里有一处庄园,幽静却温暖如春。
庄园中开满了鲜花,处处可以听到女子的笑声。
仿佛这个季节根本不是冰天雪地的冬天,而是生机勃勃的春天。
似乎知道她要来,路过的每个少女都喜滋滋的对她微笑,和她打招呼。
“呀,大师姐又漂亮了。”
“大师姐好久没来过啦,可是被那小李飞刀给迷住了么?”
她一一回应,心情似乎很好,这时候她的脸色已经不再苍白,反而有些淡淡的粉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