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道:“这位便是今日遇见的小娘子。”
那青年笑嘻嘻道:“见过小娘子。”
唐梨回以一笑,起身回礼,“先生,万福。”
香儿跟在后面抿唇笑,也回以一礼。
王婆这才道:“哎,我这位干儿子啊是个有上进心的,阳谷县乃至半个平度州的家具都是出自其家门下。可是大大的有出息。我也算是老来有福了,跟着干儿子吃香的喝辣的。”
青年微微一笑,目光却紧锁在唐梨脸上。
唐梨被看的老大不自在,且也明白王婆就是个做媒的,心道:这做媒的都大白天的去街上拉业务了,可真是称职。
她道:“天色已经不早,小女子先行离去了。”但见不过是做媒而已,她心下有些懊恼自己的鲁莽。
她放下茶碗,使了个眼色,香儿边去结了帐,两人正欲离去,那王婆却道:“梨儿小姐,这会儿天色渐晚,你们两个小女子同回恐不安全,你若相信老婆子我呢,就让我这干儿子送你们一程吧。”
唐梨心道:这才是目的,指不定有你干儿子才危险。
她倒是猜的一点都没错。当下严词拒绝。
这时候那王婆略略苦恼道:“如此这般,倒是老婆子多想了。”
那西门大官人便跟着王婆走至一边,唐梨心中一寻思,这怎么越不对起来,如今正是明永乐五年,这和西门庆勾搭潘金莲的宋朝怎么都拉不到一块儿去吧。
但眼前这个场景是越的让她窘。
便道:“不知道为何称呼这位官人?日后相见便于相称。”
王婆一拍大腿,“哎,我适才倒是忘了说了,我这个干儿子,姓西门,名庆,表字四泉。如今都叫他西门大官人。”
!!!
唐梨如五雷轰顶,果然此人乃西门庆是也。
她险些一口气上不来,行了礼即刻出了门,香儿见状急匆匆跟上,西门庆一看朝王婆使了个眼色,王婆见她们稍微走远,道:“先斩后奏,瞧她哪里说理去,自个儿都先羞死了,到时候岂不是手到擒来?”
西门庆犹豫道:“还不知道她是哪家的……”
王婆啐了一口道:“恁地没出息,管她是哪家的女儿,失了清白还敢报官呀。”
西门庆道:“正是、正是。”
且说这边,唐梨越走越快,心道是这还奇了怪了,潘金莲非但不是个大家丫鬟反倒是个高干千金,王婆不是个开茶店的反倒是个做媒当说客的。这……西门庆倒是挺符合的。一看丫就没有安个好心。
香儿低声道:“那西门庆跟在后头。”
唐梨道:“可有把握?”
香儿笑道:“浪荡公子爷而已,身子都是虚的,连我一指头都扛不住。”
唐梨点头,听那后边脚步匆匆,便假意回头去看,惊讶道:“西门大官人?”
西门庆忙赶几步,道:“姑娘走在前头,我跟在后头,护着你周全。”
唐梨心道:这说话也要看人的,西门庆说出这话来怎么听怎么喜感,若要让武植说出来,定又觉得那人呆傻呆傻的。
她道:“如此,便有劳公子了。”
西门庆乐颠颠的跟着前面的美人儿,忽然朝四周一看,心道:怎的随着她来了这么个地方!
原来此处正是衙门所在的中央大道,周围俱是清静的店铺。什么客栈酒楼从来不设在这种地方,日落后一个赛一个的安静。虽说冒险……但也不失为一个好地方。
西门庆心道:这两位女子俱是容貌不错,讨回家去一个做妻一个做妾,岂不是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