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为首的太医长,略加思索后,恭声回答:“回禀陛下,老臣听说过。据说荼蘼雪莲是长在极寒极阴的地方,种子有剧毒,名叫般若,花瓣却可以解毒,名叫荼蘼。不过,这种雪莲也只是听说,老臣从未见过,也不知道这个传说是否可信啊。”
“楚泱中的,就是荼蘼般若的毒!”皇帝瞪圆了眼睛,狠狠道:“你们竟然连中毒都查不出来,朕白养你们了!”
“陛下饶命!非是臣等无能,确实是没有人见过这种毒,包括那雪莲,那花种……陛下,这种毒只有古籍医术上有记载,臣,臣也只是第一次听说啊!”
“废物!都是废物!”皇帝气极,猛拍案几,喘着粗气。
“陛下息怒。”展落凝连忙站起来,玉手轻抚着他的胸口,同时道:“既然雍王妃知道六殿下中的是什么毒,一定有办法可以解毒的。对吗?”
最后两个字,她是说给轻盈听的。
“臣妾与太医们一样,都没有见过这种毒,就算知道六殿下确实中了荼蘼般若的毒,也不知道哪里可以找到解毒的雪莲。更何况……”她抿了抿唇,更何况,就算有了荼蘼雪莲,还需要有个人自愿为君楚泱换血,分担一半的剧毒,才有机会救治楚泱。
余下的话,轻盈没有说出口,毕竟第一步都这么艰难,何况其他的呢。
皇帝可不管那些,衣袖一挥,脸色阴鸷的看着瑟瑟发抖的太医们,“说!什么地方能找到荼蘼雪莲!”
“这……这……臣,臣……臣不知道啊!”太医们个个抖着身子,他们中的大多数甚至没有听过这种东西,又怎么可能知道解药在哪。
“混账!”
皇帝龙颜大怒,“救不活六皇子,朕要你们的狗命!”
本来就担忧自己性命的太医们彻底慌了,连忙磕头哭诉:“陛下饶命啊!”
一时间,云轩内杂扰声不绝于耳,轻盈想到内室中昏迷的君楚泱,不由得眉心一蹙。
就在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君夕夜,突然开口:“臣弟知道哪里有解药。”
话音未落,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
猜忌的、怀疑的、惊愕的、意外的……毕竟君楚泱是中毒,倘若不是下毒者,谁又能准确知道解药的所在,再者,君楚泱若是死于非命,得益最大的便是君夕夜。
因此,他说出这句话时,就连原本已经认定幕后黑手的轻盈都不由得动摇了信念。
而君夕夜,则是缓缓抬眸,隔着无数人的视线,对上了轻盈猜忌的眸。
一抹黯然,在他眼底飞快划过——究竟,她还是不信他。
“你……知道?”皇帝的眼中神色复杂,他怀疑毒是君夕夜下的,现如今,已经不是怀疑,而是认定了!
“臣弟知道。”坦然面对着皇帝,君夕夜尔雅一笑:“十年前臣弟逼退平国时曾经受了伤,当时来不及回帝都,在西北一处名叫无争山庄的地方养伤,无争山庄的庄主就有荼蘼雪莲,臣弟曾亲眼见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