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豐捕捉到平南王眼底一闪而逝的贪婪,暗喜,冲太子打了个眼色。
太子立即将之前张豐教他说的话甩出来,“表舅和父皇相处时日短,或许没发现。父皇身体每况愈下,因为这件事,已经斩杀了好几个太医,甚至在城外建了一座道观,观中有一天玄八卦炉,听闻是用来为父皇炼长生不老丹的。古有传言,炼丹多要用童男童女,为这长生丹,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幼童,真是造孽啊~”
正感叹,手腕突然被平南王抓住,力道之大,几乎捏的他手腕骨折,可见平南王多么激动,焦急,“当真?”
太子暗暗冷笑;果然,这位平南王最在意的还是那辰年辰月辰日辰时出生的宝贝孙子!
“本宫为何要骗表舅?表舅若不信,可派人去京城查,速度要快,否则错失大好机会,表舅和本宫,还有那可怜的小外甥,都要落个凄惨的结局。”
平南王用力合上眼,更加用力地闭紧,再闭紧。
张豐知道,平南王这是在纠结,他就再加了把火,“王爷心善,顾念血脉亲情,可咱们的皇上却早已不是当年的皇子,为了坐稳龙椅,连亲儿子都敢杀……”
“表哥,你在胡说什么呢!”太子低声喝斥,似乎不满张豐揭露了其父皇的丑事。
平南王却睁开了眼睛,嘲讽地轻笑,“张将军说地对。时移世易,人心思变……也罢,本王便做一回无情之人吧。”
转向太子,“希望太子殿下能铭记今日对本王的承诺。”
“表舅放心,南疆那种蛮夷之地,本宫根本不放在眼里。”
平南王微合上眼睑,暗暗冷笑:南疆多蛮夷没错,却是宝藏之地。也只有久居深宫的皇室,才会如此蠢笨浅视。
皇帝表兄,为平南王府的未来,为我唯一的孙子不你抓去炼成长生丹,我只能对不起你了!
张豐见平南王上钩,和太子相视一笑。太子大喜过望,甚至忘记了这不毛之地带给他的不快,当即下令上好酒好菜,庆祝一番。
三人正喝地高兴,平南王的亲兵却来禀奏,“司统领来了。”
“什么司统领?”太子喝地有些醉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平南王和张豐都是行伍之人,平常和下面的将士喝惯了烈酒,几杯而已,都没上脸。
张豐眉心一皱,“不会是司寇吧?”
平南王还没说话,帐外就响起争执声,其中就有司寇的声音。
因为私交的关系,有涯先生认为最好的分配方式是,司寇去找平南王,有涯先生则去见忠勇侯。
司寇觉地有道理,就勒马来了这满是乱石的黄沙谷。
他的身份,外围的士兵拦不住他,加上他有意看看这里的驻军是什么状态?态度强硬,不等士兵禀报平南王,就冲进营地里,却还是被平南王和太子的亲兵挡在了中军大帐外。
帐内,张豐和太子都有些紧张,太子甚至被吓地酒都醒了。
行军打仗期间禁酒,违者,轻则军棍二十,重则砍头以儆效尤。
军棍可是比宫里的板子还厉害,太子想想都害怕。
平南王右手往下压了压,“殿下莫急,本王先出去看看。你二人多喝些茶水,将气味儿压下去。”
说完,平南王拿起茶壶,咕嘟咕嘟就往嘴里猛灌,转眼间,一整壶茶水就没了,平南王嘴里的酒气也没了,只留下铁观音的茶香。
张豐和太子大喜过望,连忙叫人上茶水。
平南王则背着手,大步走出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