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眼皮跳地厉害,谢勋心底不由多了一丝防备。他点了十余暗卫,悄悄跟上那两队人马。
还没到九泉,谢勋就嗅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儿。这时候的风是从西和北面刮过来的,因为那血腥儿,整个队伍的气氛都变地凝重。
进九泉城时,谢勋没看见便宜三叔,一问,才知,雪国人来攻,便宜三叔正领兵与雪国人激战。
大概是雪国人想趁援军还未进城,做最后一次尝试,此战尤为激烈,据来迎接他们的刘富说,简直堪比当初在北一镇的守城战。
谢勋听闻,点了人就直奔西城门而去。
皇帝和随行的将领也跟着去了。
城外,乌压压的全是敌军,谢勋粗略数了数,竟有五十万之众!
谢家军本就远不足二十万,还要布防其他城镇关隘,留在九泉的实则不到八万人。八万对五十万,人太少了。为减少城墙上的压力,谢三爷带着大半人马在城外与敌军厮杀。
激战太久,在城外的谢家军已经呈现颓势。
“开城门,随本帅杀敌!”谢勋拔出腰间宝剑。
三十万大军以逸待劳,杀气正盛,立即将战局扭转。雪国人见今日捞不着好处,果断收兵。
谢勋拍马到便宜三叔面前,正要说话,便宜三叔却噗咚从马背上摔落下来。
“叔父!”谢勋纵下马背,及时扶住人,发现人竟然晕死了过去。
“大将军太累了。”曾庆搓了搓脸上已经结块的血污,露出眉眼来,“进九泉不久,大将军就病了,强撑着领兵布防。今儿世子爷若再不来,大将军就要坚持不下去了。”
谢勋暗道好险。
“怎么不写信告诉我?”谢勋有些生气。
“大将军料定雪国人会在援军到达之前发起攻势,就怕世子爷急躁之下,下令急行军。敌军势众,援军疲惫而来,非但不能救援,反而会白白送命。”
“雪国究竟有多少人?”
提到敌军人数,曾庆脸白了白,“据大将军估算,至少八十万人。”
谢勋皱眉。打下四城,还剩下八十万人,莫非之前真带了百万之众?
己方加上水分,也才八十万人,看来要有一场硬仗了。
便宜三叔的病情经过军医诊断,情况和曾庆说地差不多。皇帝假惺惺地来探病,还激动地问,“果真不能再操劳了吗?可大军还需要谢爱卿指挥,这可如何是好?”
指挥你妈啊!谢勋在心底骂开了。
人都晕了,皇帝也没辙,只能丢下一句,“谢家军暂由谢勋你统领。”就带着诸位将领回了郡守府。
谢勋把人都赶了出来,才在床沿坐下,“人都走了,叔父可以醒来了。”
原本躺在床上,紧闭双眼的人唰地掀开眼睑。
“你怎么知道老子在装病?”
谢勋刚开始关心则乱,真没往这方面想,听了狗皇帝那话,才福至心灵。
狗皇帝把帅印交给谢勋,明显想看谢勋叔侄俩内讧。就算谢勋叔侄一条心,下面的将士呢?很多将领都是跟着谢三爷出生入死过的,谢勋又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郎,若在作战策略上,叔侄俩发生分歧,争执起来,难免谢三爷的死忠会对谢勋不满。
谢三爷为了谢家军和睦,想出了装病的妙招。如此一来,谢家军的统领大权就能顺利地交到侄儿谢勋手里,彻底粉碎狗皇帝的阴谋诡计。
“侄儿谢过叔父。”谢勋给便宜三叔行了个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