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乎你吗?他问你是不是真把你打死了,我说是,托他的福。他笑着说,哦,跟他有什么关系,他那有几个漂亮的优伶择日给我送来……”
袁定川那轻佻的神色让他无名火大,比知道邬永琢和精壮少男互相投食还要火大的多。
邬永琢急了,顾不上听他说什么,哭着喊出:
“他是我哥,我同父异母的哥哥!他答应我会承认我是他弟弟的我才会……我没有骗你!为什么我不是姓袁呢?我要是姓袁你就不能天天打我天天打我,我要是姓袁我就可以像陈岩临那样,我可以离开你,我想怎样就怎样,根本不用看你的脸色!”
白珩微微抬手,扇了他一耳光。
“我给你脸色看了吗?你又是因为什么才天天挨打?”
命运像一条蛇,咬住了自己的尾巴。
“这不一样,不一样!”
他要是姓袁,他就有自己的盒子,不需要白珩的爱做钥匙。
白珩不认为这是他非那样做不可的,值得被原谅的理由。
“回去我再跟你慢慢算账。”
白珩侧着身子躺下,不敢再背对他,毕竟命只有一条。邬永琢欲言又止,也没有起身,就在他的床边靠着,枕着被子歪歪斜斜的跪坐着。
后半夜,他们俩都没怎么睡着。
柳衔礼一大早就来了,白珩让他去抓药来,他还以为是给邬永琢抓的,直到白珩袒露伤口。
才觉得白珩的脸色不太好。
“这?”
“小伤,死不了,死了不是便宜他了。”
昨天夜里伤口处理的太仓促了,柳衔礼皱着眉,没忍住斜眼看了看邬永琢。
“便宜不了我,我只是你的遗物罢了,我什么也得不到。”
邬永琢昨夜跪坐的腿麻,现在坐在窗台下还是忍不住的用手揉着。
“你还想要什么呢?”
换了药,便要启程回去,过去他们总是靠在一起,小小的马车形成一个密闭的空间,即便什么都不说,听着彼此的心跳也会觉得感情在升温。现在分坐两边才知道一辆马车其实挺宽敞的。
“坐过来。”
邬永琢摇摇头,他才不想坐在白珩身旁,坐在白珩身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挨巴掌。
“我热。”
他就是这样“笨”,在这种时候还不知道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我叫你坐过来,你热就脱光了坐过来。”
他这才慢吞吞的坐过去。果然挨了白珩劈头盖脸的一耳光。
过去白珩其实很少打他脸。
他低着头,抬手贴着脸,想哭,白珩靠着他又不敢哭。
回到白府,邬永琢迎面见到了白琮,下意识咽了下口水,他们俩什么时候和好了?是,和好了吧?他心想着白珩该不是准备公开处刑把他打死吧。
白琮见了他,只说了一句:“回来就好,有什么事值得跑呢。”
天天挨打,谁能不跑,换你你也跑呀。
邬永琢没敢说。
白珩跟白琮走了,他一个人回到他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