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雨后清晨,浅薄日光从窗帘透进些许,青衫绿的真丝薄被下隐隐能瞧见一个熟睡身影。
枕边手机震动许久,许是吵得烦了,那抹绿意之下才伸出一截素白手腕。
钟令整个人埋在被子里,也不睁眼瞧,胡乱点了点屏幕,电话那头就传来闺蜜容卓清亮的声音。
“依依?你醒了吗?”
日光透过薄纱在床面印下浅淡光斑,卧室里,一时静谧无声。
“依依?”
“”
“喂?”
许是不耐,容卓喊了声:“钟令!”
依稀听见自己的大名,钟令这才迷糊着眼从被子里钻出来。
屏幕光刺眼,她只睁着一只眼睛瞧,看清楚容卓这两个字她才懒懒开口:“什么事?”
容卓开口就问:“你没事儿吧?”
昨日午后突降大雨,钟令从马场回来的时候踩滑摔了一跤,好巧不巧脚下青石板松动,一不小心滑进了自家睡莲池子里。
虽说只是腰上擦破了点儿皮,但这“为了晏明逸寻死觅活”的消息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容卓的耳朵里,她人在巴黎还赶了个大早给她打电话问情况。
换做旁人,钟令是一句都不想解释,但容卓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多说些她也愿意。
她拖着长长的尾调应:“创业未半,哪能现在就想死”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松了口气,也颇是笃定地说:“我就说,怎么能有这么离谱的谣言传出来?”
钟令没答,曲着手指拨开散乱在面颊的长发,蹙着眉睁了眼。
这边没声儿,那边却是骂开了。
“晏明逸这个不知好歹的,还跟我玩儿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那套,当初信誓旦旦说的那些话简直就是放屁!年纪轻轻就瞎了眼,看上个样样不如你的网红,等他回国我高低给他挂个眼科急诊,让他好好治治脑子!”
“那不正好?”钟令听着她这怒不可遏的话反倒是笑:“他俩挺配的。”
挡在面上的长发拨开了,那双浮肿的眼睛也暴露在日光下。
虽说她和晏明逸这段异国恋聚少离多,但好歹是牵挂了三年,要说一点儿不难过,那也是假话。
容卓闻言,咬牙切齿骂了句:“是挺配的,渣男贱女,迟早遭报应!”
那边没听到钟令应声,容卓又问她:“明天是你生日欸,打算怎么过?”
钟令撑着起了身,长长舒一口气说:“随便吃顿饭就过了吧,等你回来。”
“好。”容卓干脆应下:“等我时装周结束立马回来,对了,上次你说你想要一只粉色的ikelly是吧?等我这边忙完了我去福宝总店看看。”
“不用了。”钟令的声音有气无力:“你在那边没有消费记录,他们就算有也不会给你的,你能早点回来就行。”
“没事儿,我试试,反正是刷我哥的卡,最近他盯我盯得紧,烦都烦死了,正好趁你生日打劫他一番。”
那边多聊两句便撑不住说要睡了,钟令便挂了电话起床开窗。
雨下整夜,庭前桂花落了满地,青石板上装点嫩黄,清浅的香浮在洁净空气里,让她舒心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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