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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颜他进去多久了？”韩梓坐到了穆萧身边，尽量保持自己的语气平静。

“两个小时。”穆萧嗓子有些沙哑，“我真不知道他怎么就突然跑回去了，我也没想到怎么就这么巧，会有一辆车闯了黄灯。”

韩梓知道目前情况不太乐观，但还是被穆萧的这句话弄得有些没头没脑，他皱了眉，又问:“跑回去，闯黄灯，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也不知道，当时走到路中央的时候，他就突然一下愣住不走了，不过后来又突然好了，跟着我往前面走。我当时就感觉到他在发抖了，我就不该……唉……我该抓紧点的。”穆萧说着懊恼的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韩梓看他这样也有些于心不忍，连忙安慰到:“不是你的错，肯定是有原因的，小颜他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你想想，是不是你们路上碰到什么人？”

“我没注意，我当时就光顾着注意小颜去了。”穆萧努力的回想着，却没有丝毫头绪。他抬头看了一眼苏瑾年和孙青云，问:“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什么人啊？”

“当时人也不算少，也没什么能注意的。”苏瑾年摇了摇头，看了一眼一边的孙青云，孙青云也摇了摇头。

穆萧叹了口气，韩梓也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没一会儿，陈程带着一身烟味回来了，他走到穆萧身边说:“穆队，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穆萧听到平时里讲话一个手数的过来的人主动跟自己说话，还有些意外。

陈程犹豫了一下，又看了一眼韩梓。韩梓会意，站起身来就准备往苏瑾年那边坐，但是被陈程拦下来了。

“我听说你是小颜的心理医生，看你到了这里我才准备说的。”陈程顿了一下，“是这样，我走路的时候刚好看了一眼小颜，看到小颜本来在东张西望的，却突然停住只看一个地方不动了。我也顺着他眼神看，看到了一对情侣，也可能是夫妻吧。那个女的……精神有些不对的样子。”

穆萧跟韩梓对视了一眼，互相确认了想法，两个人互相点头，穆萧便对陈程说:“你继续讲。”

“那个女的还算漂亮，但是很憔悴的样子，而且目光也挺呆滞的。她旁边那个男的搂着她的腰，看起来很亲密，也一直在她耳边说着什么话，还一脸高兴的样子，让我觉得那男人有些反常。”陈程讲完之后，后面的话似乎是很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出来。

穆萧一下就看出来了，劝慰他说说:“你随便说就行，你看到的都说出来，说不定我就能知道小颜这么反常的原因了。”

“小颜被车撞的时候，旁边的人都在尖叫，惊慌，可我无意看到那个男子也看了过来，但是他看了一眼就很慌乱的走了。”陈程说完还低着头想了一会儿，接着说:“真的很慌乱，几乎是扯着那个女人离开了这里。”

穆萧觉得自己突然茅塞顿开，困扰他近两个月的问题总算捅破了那层窗户纸，把真相给她显露了出来。但是这个真相让他内心翻江倒海，简直就燃起了他身上所有的愤怒。滕江颜对安定的抗药性，肾病，被分裂出来的人格，对于某些地方空白的记忆，这一切，如果加强于少谦就能全部连起来。于少谦，他怎么开始就没想到于少谦这个人呢？这个人是心理医生，是最能够接触到神经类药物的人啊！

“韩梓，我去跟我妈打个电话确认一下一些东西，我……”穆萧说着看到了韩梓的眼神。

韩梓的眼神有种疯狂和莫名的悲凉，该夹杂着愤怒。他应该是和穆萧想到了一起，有些情绪不稳的问:“你也觉得是他做的对吗？”

“……我去确认一下，现在不能下定论。”穆萧说完就拿着手机走到了医院的楼梯间。

“喂，妈，你在忙吗？”穆萧竭力控制自己想要去拿刀捅人的念头，克制着自己的声音说:“你帮我查查，于少谦，就是滕江颜的继父，是不是从一家杭州的精神病院辞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