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房门打开的吱呀声,低头,嗅闻着地面遗留的气味信息。根据味道……这里应该是琴房。林北辰来琴房的频率并不高,最初大概一个月来不了一次。不过自从他发现白晚风会应和着琴声长嚎之后,倒是时不时带狗来这里放松心情。白晚风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连钢琴是怎么发出声音的都不懂,却能随着节奏引吭高歌。好像他天生,就对这种声音,格外敏感。林北辰给他解掉绳子,抱到座椅上,自己则打开琴盖,在他身旁坐下。白晚风坐在光滑的椅子上,好奇地用爪子摸来摸去。凉丝丝的。他又把爪子向前方摸去,碰到一个小方块,随便向下一按。“叮”。骤然响起的琴音把他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跳下去。林北辰抱着瑟瑟发抖的小狗,忍俊不禁:“你也想弹?”小狗惊魂未定地摇脑袋。原来钢琴的声音是这么发出来的。单独听,声音好大,好吓狗。林北辰抱着他安慰了一会,松开手臂:“好了,坐好。”白晚风像只狗狗虫一样慢吞吞地挪走,挺直腰背,端端正正地坐好,一双尖尖的耳朵神采奕奕地立着。林北辰试了几个音,开始自己的演奏。舒缓的乐曲在琴室内流淌。白晚风随着音乐晃动身体,仰头发出和谐的鸣叫。今天林北辰弹了一首新曲子,像是冬末夏初的阳光,还带着严冬时的悲伤和萧索,光明却已经露出一角,积雪在温暖的阳光下融化,与枝头飘落的桃花一起,酿成微醺的甜酒。白晚风以前没听过这个,所以最开始合唱的时候,有些犹豫。但他很快就放下紧张,随着本能无忧无虑地歌唱。他的身体享受着前所未有的舒适,每根毛毛都因这种惬意散发出绒绒的微光。一曲弹毕,白晚风的嗓子也有点发干。他舔舔嘴,就着林北辰的手喝水。经过刚才的发泄,他心里舒坦些了,不过依旧不想出门。唱歌太费嗓子了,他现在只想再趴着听林北辰弹几首。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两只前爪迈到林北辰腿的那一侧,四爪摊平直接把肚子放在林北辰腿上,假装自己是一张真皮毛毯。林北辰却起身,绕到他背后,拎起他的前爪,强迫他坐起来:“今天我们玩点别的。”要做什么啊……毛绒团子耸耸鼻尖,不安地扭动着。林北辰从后方托起他的前爪,引导着他把爪子搭在琴键上,呵出的呼吸拂动着耳朵边缘的绒毛:“接下来你来弹。”这怎么能弹呢。他只是一只小狗。林北辰却无视他的逃避,直接摁着他的爪子敲响法,没有技巧,完全凭借着自己的一时兴起。弹的时候觉得畅快淋漓,现在以听众的方式感受,只觉得想把脸埋进地毯下面。林北辰怎么把这个录下来了,他弹得又不好听。“要不要给你录张专辑?”林北辰看着他把脸埋进爪爪里的害羞样子,故意拨拨小狗脸颊边的毛毛,“让大家都听听天才音乐家小狗的创作。”什么天才音乐家小狗啊……他只是随便用爪子扒拉。白晚风的脸藏得更深了。林北辰看他实在不好意思,也不再逗他,在他旁边坐下,回忆道:“我还记得你番外(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