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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页(第1页)

除却泪水与红色眼眶,一点都看不出来他正在流泪。他平缓颤抖的声线,朝上覆上几分刻意而为的冰冷,看着黎昌一字一句:“……我说,离开我,你下半辈子别想拍戏了。”黎昌盯着他的眉眼看了很久,忽然垂下眼睑,平直的唇勾了勾。那是一声轻笑,一声令任克明混乱不堪的大脑陡然一清明的轻笑。“好,不拍就不拍。”他抬眸,对上任克明的眼睛:“任克明,十年前我没拍戏,没遇见你,照样活得好好的。”他的话依旧平静,就像在阐述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但双眸间泛出的疼痛却又那般真实。离开你,我就别想拍戏。我是因为想拍戏才不离开你的吗?任克明,你这话真他妈混蛋啊。黎昌说完这话就转身去开车门,任克明猛然回神拽住他的小臂。那手劲儿,隔着一层厚厚大衣都给黎昌锢得皮肉生疼。“放手。”他说。任克明的手劲丝毫没有减弱,硬生生说:“……不放,你不准走。”黎昌这下火了:“我他妈叫你放手!”他转过身来,声线再也无法维持平静,一双特漂亮的眼睛把任克明看着,眸底的情绪都快溢出来了。“任克明,你他妈以为你谁啊。有两个臭钱就觉得能买到一切是吗?“你以为我坐在这儿就为了你那钱呐?“我黎昌出生的时候没钱,长到十八岁没钱,还不是他妈活下去了。“我不缺你的钱,你呢?“究竟是我离不开你,还是你离不开我?”黎昌说头两句的时候拔高了些音量,越说却越觉得毫无必要了。除了声线有些轻微颤抖,他的声音又恢复到了平静。就像在跟任克明聊天,聊昨晚上吃了什么,聊今晚又要吃什么。总之都是抛给任克明一个问题,一个他已想清,而任克明似乎没有想清的问题。可任克明真的没有想清吗?任克明和他纠结这个话题,难道不正是因为他想得太清了吗?他早就知道,在他与黎昌的这段关系里,他看似明火执仗,实则处于下风。从来没有他玩腻黎昌屁股这一说,有的只是黎昌某一天不再需要他了,转眼就能将他弃之如敝履。所以要他怎么不担心?任何人成为一只随时可捐弃的敝履,都会担心的。他锢着黎昌小臂的手渐渐收力了,手指一点一点,轻轻地松开。他看起来好像要放弃锢住黎昌了。毕竟倘若一个人要走,你用何种办法都无法将他挽留。可任克明是那样轻易放弃的人吗?说过了,在他面前,没有破不了的局。任家长子,任氏集团接班人,想要锢住一个戏子还不简单?他收回手,眉眼间的锋芒取代泪水,语气平淡而命令:“你不能走。”黎昌回头看他,觉得有些好笑。这种时候还能命令自己,什么霸总心态啊。把自己当什么?当秘书呐?任克明却对上他的视线,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最威胁的话:“你如果离开这辆车,我立刻撤回对你所有档期作品的投资,包括今天这部电影。“到时候不仅你拍不成,那个什么王导李导的,也都别想拍了。”“黎昌,你大可试试看。”他说完这话便收回视线,双手重新覆上方向盘,不再看黎昌。他靠外的那只手的指尖在颤抖,他并不自信。他根本不知道这样的条件能否留住黎昌,他在赌。赌黎昌就是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自己死无所谓,但不能拖累别人一起死的人。赌黎昌不会轻易离开自己,至少,还能分给自己一点惧意。是的,他都不求黎昌爱他了。如果能让黎昌别走,哪怕他怕他也没事了。可黎昌现在真的不会再怕他。他甚至看着他的侧颜,竟然依旧觉得好笑。不愧是你任克明,最懂怎么威胁我。最懂怎么刺我了。就像我也懂怎么刺你一样。“你放心,我不走。”黎昌说。任克明闻言心上一落,攥着方向盘的手还没来得及松,就见黎昌忽然开门下车。他当即神色骤变,想要伸手去拉他,却捞了个空。立马转身要开门下车,转眼间却看见黎昌并没有跑远,而是仅仅走到后排处拉开车门,从后座之上取出一个东西——那是一捧花。一捧淡紫色的花。任克明隔着车窗愣住了,他甚至无暇去辨认那束花的种类。他只能看见黎昌捧着这束花拉开副驾驶车门,重新坐了回来。这时他终于看清这束花了。一捧淡紫色的紫罗兰,花瓣在并不浓烈的日光下泛出莹莹光芒。黎昌也垂眸把这束花看着。不漂亮了,他想。在车里闷久了吧,总感觉焉下去了,整束花都悴悴的。就像此刻看见这束花时的任克明一样。“送你的。”黎昌把花轻轻一扔,扔进他的怀里。“外省我不会去,刚刚的电话就是在拒绝王导。“我说,因我而产生的任何进度损失,我都愿意赔偿。”他说完,转头看向任克明,只见对方猩红的眼终于转回向自己,一移不移地看着,似乎已经掉不出来泪水了。黎昌这一瞬间竟然不想替他去擦脸上的泪,反而是仍旧有些想笑。这次不知道是笑任克明,还是笑自己。又或者,是笑这束已经焉了吧唧的紫罗兰。“既然你说我走你就撤资,那我留下来了,你就替我把赔偿给了呗。”“你知道吗,其实我本身就不想接,我甚至都没想告诉你,就怕你又发疯。”“对了,你那会儿不是问我有没有什么要说的吗?”他抬起白皙修长的指,指尖点上任克明怀里的花瓣,一字一顿说:“这就是我要说的。”“我要说的,是我有一束花要送你。”只是我有一束花要送你。所以,你打断我干什么啊。干什么啊。回首都的路上,任克明就那样攥着方向盘,一言不发。黎昌也紧紧看着前方的路,路似乎长得无法望见终点。应该去学学开车了,他想。总让任克明一个人开车也不行,假如自己以后想一个人去什么地方呢?假如自己真的和任克明……算了,不想这么多。车终于开进首都了。窗外晚霞染上薄薄的紫,就像后排安放着的那束紫色的花,黎昌看着,摇下了点车窗,刺面的风猎猎吹进。“关上吧。”任克明终于说了这一路以来的第一句话:“会着凉。”黎昌没有回复他,甚至没有转头看他,但手上却照他的话按上了车窗。他的视线依旧落在窗外。任克明也闭上唇,几分钟后,那条平直而严密的唇缝再次滚出话语:“是我的错。”一种妥协的语气。“是我太激动。”他说:“是我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他就像负荆请罪,一样一样罗列着自己的罪状,期望对方能落下一鞭,以弥补自己的过错。但这话听在黎昌的耳朵里,总觉得不痛不痒的。他怎么就能道歉道得那么干脆?黎昌有时候觉得自己很懂任克明,有些时候却又觉得从来都未看透他。分明是一个骄傲到云端的人,分明是任何事情都能操纵在股掌之间的人,落泪时却像小孩,固执起来的时候就像一切逻辑都不过是浮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是披着羊皮的野狼,还是穿着大人衣裳的小孩。黎昌真是看不透了。他也懒得和任克明玩什么冷战来冷战去的把戏了,只把目光从窗外拧回来,问:“一直在道歉,你改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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