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帝常冶于第一眼瞥及乐帝上官斌对,仅淡漠地点点头,双眉微锁如故,大有继续沿池走去之意,及至看到乐帝身后还跟着苏天民,这才双目微亮,身子停定下来。
乐帝快步绕池走去刀帝身边,不知于刀帝身旁低声说了几句什么话。
刀帝头一抬,目注乐帝,不稍一瞬,神情似说:真有这等事?
乐帝耸耸肩胛,两手微摊,像在回答:当初我还不是不相信!
接着,刀帝向这边招招手道:“老弟过来!”
苏天民依言走过去,深深一揖道:“常前辈好!”
刀帝注目道:“老弟以前见过黄山古老儿几次?”
苏天民据实回答道:“只有一次。”
刀帝溜了乐帝一眼,接着问道:“老弟只见过一次的人,第二次见到,能够一定确认无误么?”
苏天民听出话中似有蹊跷,怔了怔道:“前辈这话什么意思?”
刀帝听如不闻,催促道:“是这样的吗?”
苏天民无可奈何,只好说道:“若说是晚辈偶尔认错人,未尝无此可能,不过,晚辈自信眼力和记性一向还好,现在人在高升栈,前辈们何不过去证实一下?”
乐帝忽然插口道:“到里面去坐坐再说吧!”
刀帝不置可否,于是,三人相将转身向前厅走去,来到前面大厅中,苏天民抬头游目所及,不期然张口一啊,当场一下呆住!
大厅正中,两名老人正在对弃。
上那名老人生就一张国字脸,神情不怒自威,俨然有王者之相正是花帝夏侯尚!
而坐在下那名年逾古稀,拈子沉吟,须眉尽自,身材较花帝更比魁梧老人,他不是别个,赫然正是黄山铁胆客!
花帝转脸看到苏天民,大为高兴,手向盘面一和,哈哈大笑道:“别熬心血了,老儿,有客新到,老夫不妨网开一面。马虎点,算你输哈哈哈哈哈!”
铁胆客抬头两眼一瞪道:“什么话?老夫是在考虑,要不要把你吃光,还是放生一半,你老是这样耍赖皮,以后谁还跟你下?”
花帝一声哈哈,正要说什么时,忽然轻轻一咦道:“天民老弟,你,这是怎么了?”
乐帝手朝铁胆客一指,向苏天民微笑着道:“老弟不妨上去看看清楚,我们这儿也有一位铁胆客,假如你老弟自信没有认错人,那就变成我们这位是冒牌货了!”
苏天民意外得一时不知如何说才好。
花帝瞪大一双灼灼虎目,惑然道:“你们在念什么天师咒?”
刀帝踱近数步,皱眉道:“据这位老弟说,他们一行,自育城来,曾于长安西郊官道上,由一群洞仙武士手中救下一位‘铁胆客’”
刀帝说至此处,花帝,以及铁胆客本人,全止不住猛地一个个愣怔。
刀帝皱眉接着道:“常冶虽然还没有见到那位冒牌铁胆的真面目,不过,无疑的。虎责与中郎,其酷似之程度,当属不难想像,不然我们这位天民老弟应不致误为一人,现在的问题是,该庄此举,其目的何在?我们得先研究清楚!”
花帝打椅中往起一站,挥袖道:“走,咱们去瞧瞧!”
刀帝伸手一拦道:“使不得!”
花帝止步道:“为什么?”
刀帝沉重地道:“这样一来,可能正中对方下怀!”
花帝虎目一眨道:“此话怎讲?”
刀帝轻轻一哼道:“该庄此种手段,严格说来,可谓幼稚之至,因为我们决不至于连古老儿的真伪也分辨不出。
而这一点,相信该庄不会不明白。
如今,该庄竟仍然有此一举,从而可以想见,在此一幼稚行动之背面,必然另具某种重大之阴谋!我们如果不审而行,十九必遂其计!”
花帝迟疑道:“那么常兄以为该庄此举之作用何在?”
刀帝顿了一下道:“关于这个,‘术帝’河老儿和‘鬼帝’阴老儿必能马上作出解答,我们现在在座的,却只能止于‘疑’,而无法作‘决’,所以常冶认为,我们目前最好以不变应万变,静候阴老儿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