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泰深知来人身手奇高,抗拒无益,只好依言乖乖的取出钥匙,抖着手将天字一号牢门打开
苏天民出了天王府,头也不回一下,身形展开,脚底垫劲,避开大街,专走暗巷,闪电追风般直奔东城门!
须知苏天民幼秉家传,一身轻功本就不弱,自经鬼帝指点后,如今在这一方面之成就,可说已与帝字辈人物相去无几。他这时走在恶驼前面,衣角飘瓢,非但去势迅疾,姿势亦极洒脱优美。
这使得跟在身后的恶驼,愈走愈觉可疑。
因为,自从平遥出现这座天王府,恶驼一直就在暗中留意,就恶驼所知,魔府中三铁卫,以及那些三级以上之武士,固然人人均有一身绝之身手,然于第三代众魔孙中,却似乎未见任何出色人才。
出了东城门,恶驼再也忍耐不住了,紧上一步,沉声喝道:“小子站住”
苏天民听如不闻,脚下反而走得更快!
这一下,恶驼火了。
但是,“小子”脚底下一点不含糊,驼子尽管火冒三丈,一时之间是拿不出办法来。
这样,转眼之间又下去半里许,前面木石综错,已近荒凉山区,恶驼厉声喝道:“如以为老夫不会背后下手,你小子就错了!”
苏天民知道,来到这里,安全大概没有问题了,于是收势止步,伸手脸上一抹,转过身来嘻嘻一笑道:“真的要背后下手?那多不好意思!”
恶驼一呆,瞠目失笑道:“咦,你小子原来”
苏天民深打一躬,含笑道:“在太原找您的,便是本小子!现在,本小子谨代表家祖梅叟,以及‘剑’‘刀’‘鬼’‘花’‘乐’诸前辈向您问好!”
恶驼眨眨眼皮道:“原来你小子就是魔帝苏老儿的孙子,这是谁叫你找来的?”
苏天民当下老老实实,诚诚恳恳将此行之目的和经过说了出来,他临时改变主意,决定不采用鬼帝教他的那套激将法。
恶驼听了,半晌无言,最后深深叹了口气道:“好吧!九帝能够死在一起,葬做一堆,千秋万世后,在武林中也未尝不是一段佳话!”
苏天民双目一张,既骇且讶道:“前辈何来此语?”
恶驼抬头皱皱眉头道:“鬼帝阴老儿他们对今天这座天王府中具有何等实力,是真的不清楚,还是在故意装糊涂?”
苏天民道:“晚辈刚才不是说过了么?连晚辈都是来到这里,才知道这座天王府的存在,阴前辈他们怎会知道?”
恶驼叹了口气道:“起先,开封传出那道征文启事,驼子就为大家暗捏一把冷汗,生怕大家沉不住气,最后还好,征文无疾而终,谁也没有上当。”
恶驼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到了前些日子,文场改换武场,驼子我又是一阵紧张。当时,驼子本来想赶去现场,以便见一个招呼一个,后来一想,又感不妥。因为征文既然无人上钩,武擂当然更不会有人去;别到时候,大家都沉住气了,反而由我马驼子赶去开记录岂非笑话?结果,谢天谢地,消息传来,刀帝常老儿和帝阴老儿都只临场亮了一下相,竟然都没有恋下去出岔子!”
苏天民诧异道:“前辈怎知道上台的是阴前辈,以及刀帝常前辈也到过现场呢?”
恶驼淡淡一笑道:“九帝之间,只要露了面,谁想瞒谁大概都是白费心思。”
苏天民点点头道:“您说下去吧!”
恶驼敛去笑意道:“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总结一句:我驼子绝未想到阴老儿,竟至今没有摸清那位洞仙庄主的来路!”
苏天民忙说道:“对了,请问前辈,那位洞仙庄主他和这儿这座天王府到底是什么关系恶驼道:“公孙老魔除生有六子之外,另外还亲身收有三名门徒,洞仙山庄那厮,便是老魔三徒中的徒!”
苏天民道:“三魔徒相当于几级武士之成就?”
恶驼道:“这是无法比较的,武士均由三铁卫教练而成,老魔座徒则系由老魔本人传授,依驼子估计,这三名魔徒除身份高于所有武士之外,徒就是那位洞仙庄主大概相当于一名一级武士,或者较一级武士稍为强出一点点。其余两徒则仅有四五级武士之资格。”
苏天民接着道:“那么,前辈又知不知道,这位公孙老魔,以及三铁卫都是何许人?”
恶驼摇摇头道:“老魔和三铁卫都是何许人,连我驼子也不清楚,驼子只知道老魔复姓公孙,单号一个奇字;另外,驼子知道的,便是我们九帝就是再练上十年八年,也许都赶不上人家目前一半成就!”
苏天民又惊又疑道:”是何道理?”
恶驼苦笑笑道:“我驼子一生很少服人,也可说很少吃过真正的败仗,可是,今夜你小子亲眼看到的,事实谁也抹杀不了,骄傲过本分,便是狂妄,便是愚昧无知;我驼子尽管目中无人,但谁只要拿出货色来,我驼子一样五体投地!”
苏天民脱口道:“这一点晚辈早就知道了!”
恶驼一哦,侧目道:“谁告诉你的?”
苏天民一慌,连忙掩饰道:”一个人的性格,往往不难于言行中表现出来,举一个例子……譬如说……咳咳……噢,对了,就说那个姓符的老家伙吧!冷不冷热不热,阴阳怪气的,像这种人,他会有着怎么样一副性格,能说还要别人告诉才会知道?”
提及符老,恶驼注意顿给引开。
恶驼皱皱眉头,恨声道:“是的,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何况技不如人,输了又能怨谁?
老夫气就气在那老贼一副吊儿郎当相,叫人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