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立刻答是。
和别的拍卖会不一样,季家的伙计根本不给众人任何反应的时间,一个箱箧接一个箱箧打开,满室被奇珍异宝外放的亮光交替辉映,一件比一件更刺激得人眼睛发红。
“……夜如金灯,折枝为炬,照见鬼物之形……,——那是洞冥草!”
“是鲛绡!多少年没见过鲛绡了啊!”
四楼,所有人已经全然不顾身份,一个个都挂在了栏杆上,生怕眼睛不够用错过一件宝物。
“咦?还是鲛绡?”夏官长疑惑道。
“你再仔细看,箱子打开之后,室内有清凉之气外涌,这可不是鲛绡。”冬官长开口道。
“那是什么?”
“东海员峤山有冰蚕长七寸,黑色,有角有鳞,以霜雪覆之,然后作蠒,长一尺,其色五彩,织为文锦,入水不濡,以之投火,经宿不燎。暑月置座,一室清凉。”
“……冰蚕文锦?”
冬官长犹豫片刻,点点头:“很可能。东海海战后,人族与水族虽然互有贸易,但是也只允许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流通。鲛绡和冰蚕文锦,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见过了,我也不确定,皇室库房倒是还有些存货,问问地官长就知道了。”
夏官长根本来不及去问,又有个箱子被打开。
“鲛人鳞!”终于有了个大众些的东西,鲛人鳞大家都认识,可是价格却并不怎么大众,鲛人鳞也是一位药材,专治妇人难产,有了鲛人鳞,妇人顺产的几率可提高六成,所以富贵人家都喜欢用鲛人鳞压女儿的箱底。
但是这种东西,在这个生产死亡率极高的时代里,毕竟还是供小于求,每逢哪家有女儿即将生产,还是有不少人高价求购鲛人鳞而不得。而且看那一箱鲛人鳞的色泽,青中带粉,肥大而有光泽,是有钱也难以买到的极品!
“朔叔!”季沁站在门槛上招呼李朔,“鲛人鳞不卖,那是送赵家主的东西。”
“合箱。”李朔冷冷吩咐,“送上去。”
在众人失落的目光里,那一箱鲛人鳞的光芒被彻底阻绝。
有家中有女儿的人不甘地向季沁请求:“季大小姐,赵家主就一个女儿,那一箱鲛人鳞起码也二三十片,卖给我们一些又如何?”
季沁挠挠头:“万一赵家主女儿想生个二三十个呢?”
来人顿时无言以对。
赵筠依偎在父亲身边,本来还有些感动,听到这句话,气得狠狠翻了个白眼:“季沁她以为我是母猪吗!”
赵家主开心地安抚女儿,接过了小伙计送上来的箱箧,遥遥向季沁点了点头。
就知道这个小朋友他没有交错!
四楼对面当即有人朗声询问:“赵家主,我家有个小儿子斯文俊秀,和也您家小姐正相配,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呸,你这老货好不要脸,你家那儿子才十一岁,毛齐了吗?”有人立即打了他的脸,“嘿嘿嘿,赵家主,俺家小子年方十八,上进好学,不如考虑下俺家小子?嫁妆不多要,送他妹子带上两片鲛人鳞就好!俺家不兴生那二三十个!俩崽儿就够!”
“土鳖!”
“老货!”
对面当即对掐起来,赵家主也没法劝,只能捻胡须,无奈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家有女百家求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