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能找到一个与我儿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孩子有多不容易,当年我让你故意在山下传播了一场瘟疫,不就是为了逼出这个孩子吗?
虽然之后我对他疼爱有加,也不过是对他做了一些弥补罢了。我传授于他的真气,再剜了他的心尖肉换于我儿时,还不是成了我儿的修为?”
“我很好奇,你这么做,真的就没有一丝的不忍?”洛玉神医好奇的追问。
“没有!”师父的回答果断而干脆,没有一丝的情感。
“我呆在原地,双腿软,恨不得马上冲进去问个清楚,但是理智告诉我,如果我此时冲进门去,一定会死的无比凄惨。”
“何时动手?”
“明晚子时,他十八岁生辰刚过,就动手。”
“至于后来他们说了些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我是如何一步一爬的离开了暗室。”
“回到房间后,我才开始忍不住的全身颤抖,不仅是为了害怕,也是为了这虚伪的师徒情谊也寒心。我连夜逃下山去,本想回到我的亲生父母那里拿些盘缠,却现,他们早已搬走。
向邻居们打听,才知道,从我被虚流派收养开始,他们便给我父母一笔钱,打他们远走高飞了。”
“我知道师父和洛玉不会放过我,便在村子稍作歇息,就马不停蹄的离开了那里。我在世间奔波了数年,更名换姓了无数次,像条狗一样躲躲藏藏,虚流派终于在寻找我十年无果之后,放弃了追踪。”
“我也终于得以过上了正常人的日子,因为在虚流派也算学的些本事,我凭着这些技长,在市井内给人诊脉算命,倒也可以度日。
五年后,我娶得了一位妻子,是染坊铺子老板家的哑巴女儿,为什么娶了哑巴?因为哑巴可以保守秘密,她既不识字,也不会说话。
遭受过最信任的人的背叛,我对任何人都不再相信半分,即便她对我体贴入微,温柔相待。
不过日复一日,就算是石头也化冰冷为温热,就在我快被她的温柔乡攻陷之时,她却在某一天被集市上的恶霸欺辱,回到家里做了最后一顿饭,便在城外的林子里上了吊,只留下我们还不到一岁的女儿。
我去找官府理论,他们却置若罔闻,任由恶霸逍遥法外。”
“好!既然他们枉顾执法,那我就只能靠自己!从此我开始痴迷邪术,没日没夜的钻研巫蛊之毒,终于在几年后,搞的恶霸家破人亡,我在他只剩半条命时给他喂了万盅心,
数条毒虫钻心而死,苦不堪言。看着他惨死的样子,我如释重负,却现自己再也回不了头。事后,我还连夜放了把火烧了官府,将县太爷活活烧死。”
“因为我太过于沉迷毒术,忽略了对女儿的照顾,她感染风寒几月不好,我却束手无策,找了几次郎中也无济于事,终于她还是离开了我。
我悲痛欲绝,整日浑浑噩噩,总于有一天听闻了炼制鬼灵娃娃的方法,便开始了长达十几年的研究,先将那个小鬼捉回来做实验,我自然是不能让我的女儿受炼制之苦。
待缝皮娃娃制成之后,我才将女儿炼制成了傀儡娃娃,整日伴在我左右。”
“就这样又过了数年,某一日我清晨早起,忽然头晕目眩耳目失聪,我占星卜卦,知道自己时日无多。
便开始了生而复生的计划,本来那个缝皮娃娃我只是将他每日摆在桌子上,无奈我们两个实在是两看相厌,他极度的恨我,我也不喜欢他整日凶巴巴的眼神。
但是我为了我的复活大计,我只能整日也将他捆与身上,和他一起吃饭睡觉,只不过是为了完成魂噬罢了。”
“在我将死之前,给自己盖好了墓地,还造了暗室。之所以建筑的如此隐蔽并不是为了害怕被盗,而是相反,我希望自己的墓地被贼人盗取,
但只能是百年后青鸾星动的那几天,我在等一个时机,一个百年难得一遇的时机。”
“现在你等到了?”鬼婆忽然从门后出现,冷冷的盯着傀儡娃娃。原来刚刚趁他陷入回忆时,烟鬼大叔已经悄悄跑出去找了鬼婆。
“老太婆,被我女儿骗了很不开心吧?”傀儡娃娃挑衅的问道。
“是啊,想不到我一个老油条被你这个丫头片子给糊弄的团团转。”鬼婆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们两个人都是高手,以后我们三个合作,一定会闯出一番天地的,何必为了守护这片肮脏之地与我斗的你死我活呢?”娃娃眨了眨眼。
“嗯,是个好提议。”鬼婆点了点头。
宿二一不解的看着他这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师伯。
“只不过,老身从不与臭虫为伍!”鬼婆接着说。
“你说什么?”娃娃气的炸了毛。
“我以为只有我年纪大了耳朵才不灵光,怎么?你这是坏事做绝了?所以也遭报应了?”
“死老太婆!”傀儡娃娃怒吼一声,忽然胀大了身体,变成了两人多高。
“你尽管使劲吼,我已经布了结界,其他的人听不到这里的动静。”鬼婆完全不把他的愤怒放在眼里。
“好,就算我今天走不出去!我也要让你们给我陪葬!”
“我都死了一百多年了,要陪葬也是你给我陪葬吧?”鬼婆揶揄道。
一旁的宿七七和鹿瑶不仅倒吸了一口气,也就这有鬼婆这个不怕事的,才敢一个劲的激怒眼前这个魔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