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宴席上喝了几杯,”刘嫖将人推到外头去,“先去榻上等我吧。”陈午呵呵笑了笑,讨饶道:“好,都听你的。”等刘嫖洗漱完,上到床上,她免不了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今日家宴你没去,不知道席间的氛围怪异。”陈午拦着她的腰,抚摸着她修长的秀发,“怎么了呢?”他问。刘嫖感觉这个姿势好熟悉啊,好像她刚刚抚慰阿娇就是这么做的。不过听见陈午这般问,她的心思又回到了正事上。“我总感觉这世道要乱。”良久后刘嫖叹息了一声将晚上的事情讲了出来,“今晚陛下醉酒,竟扬言自己千秋之后若子嗣未成会传位给梁王。”“梁王是陛下的亲兄弟,是太后的幼子。再者,比起其他诸侯国,梁国离京师最近。陛下这是在表示自己对梁王殿下的看中呢。”陈午这般说着,眼中深沉一片。“话说的这般漂亮,”刘嫖在他怀里撇了撇嘴,“你干脆直说陛下这是在拉拢梁王得了。”陈午不可至否的点了点头,“两个都是公主的弟弟,我怎好这般直言。”“害。”刘嫖低垂着眼眸打了个哈欠,“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般明晃晃的拉拢,你说还能为着什么?”还能为着什么呢?削藩呗。陈午心想。这两年陛下为了休养生息一直不曾有太大的动静。现在时局稳固,陛下想必在打各路诸侯的意思。别的先不说,就说吴国吧,先前吴王世子刘贤死在长安,先帝为了安抚免了吴国的朝贡。自打那年起,吴王就一直不曾来京。其他的例如楚国、赵国,他们当年可是在废太子上出力不少。“再喝上几副药我估计你就好全了,”刘嫖有些困顿了,她嘟嘟囔囔的说道:“再过些日子一起去长门园散散心吧。呆在家里好几个月了,也该趁着天气好跑一跑了。”陈午亲了亲她的额头嗯了一声。朝廷有动作也好,他闲赋在家许久了,有事情做才能显的出他的能力来!陈家小辈未长成,只有一个大长公主还是不够的。想剧情想的头有点秃。总感觉女主有点像摄像头哈哈哈哈e男主背景板+调节剂?嘎嘎嘎今年的夏日仿佛格外的炎热。这才刚刚五月,蒸腾的暑气就翻涌起来。要是再往后些许日子,这个天还指不定有多燥热。在这个时候,刘启带着宫中众人前往去上林苑狩猎避暑去了。刘嫖得到了这个消息后也和陈午一起也带着两个孩子前往长门园躲避暑热。说起长门园,那是位于长安城东南方向的一座园林,是当年刘恒临终前赏赐给她的。这两年她又命人将其重新修整了一番,用作散心游玩的地方。而且长门园的西面就是上林苑,这俩个地方离的很近,相隔不过十几里,来往非常的方便。这日,椒房殿伺候的小太监有请,刘嫖便带着陈融和陈阿娇两个孩子来上林苑串门。听闻薄婉月还约了绛邑公主和梁王妃,此时她们正在云兰台叙话,刘嫖便带着人过去了。刚到云兰台的殿门口,便听到里头传来阵阵的欢声笑语。“是我来迟了,”刘嫖慢步的走进去,“不曾想你们已经到了。”她笑着朝上行了个礼。“正等着姐姐呢。”薄婉月说着赶紧叫身边的春令将她迎进来。“哎呦,算起来我也有好几个月不曾见到阿娇了,可想舅母了吗?”陈若华蝴蝶一般的跑到薄婉月身边说道:“阿娘生怕我跑没影了,拘着我不叫我出来呢。”刘嫖佯装不快的说道:“这丫头就是玩性大,去到新地方就不要我这个母亲了。”薄婉月怜爱的摸了摸陈若华的脸蛋后接着将陈融搂过来,“哎呦,瞧瞧这孩子,越长越像堂邑侯了。”陈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板一眼的行礼道:“见过舅母。”薄婉月一直不曾有子,再加上未央宫的诸多事宜大多还是由窦漪房管着,所以这些年她同长乐宫和刘嫖的关系最好。因为刘嫖经常带着孩子去长乐宫见窦漪房的缘故,所以薄婉月对两个孩子异常的热忱。“你姨母可还认得?”刘嫖指着对面的刘姝对两个孩子问道,接着又给他们介绍梁王妃程珠儿,“这位则是你们新来的舅母。”陈融和陈若华乖乖的向刘姝还有程珠儿行礼问好。两个孩子都见过了人行过了礼后,刘嫖便坐下问刘姝道:“怎么没见链儿?”“他吵着要去后头的池子里看鱼,我便叫人带他过去了。”刘姝和煦的回答。链儿是刘姝的儿子,大名叫做周元朗,小名链儿,如今两岁多一点。当年刘嫖知道了这个小名后还有点不大理解。后来才知道这小名是他爹周亚夫给取的。周亚夫现在是掌管细柳营的将军,军营之中多见锁链,所以才给自己的儿子起了这个么名字。“我家这两个在家里也吵着出来看花看鱼的,”刘嫖伸手在两个孩子的头顶上各点了一下,“去吧,你们表弟在后头的池子边上玩呢。明奴,记得照顾妹妹和弟弟。”把两个小的糊弄走后,刘嫖才敞开了跟她们聊天说笑。“听说今个一早梁王就跟陛下去西山打猎去了?”她看向程珠儿问道。“是。王上今天起了个大早,兴致勃勃的从宅邸赶过来,还说叫陛下看看他这些年有没有长进。”程珠儿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颇有些无奈的说道。“他从小就是这样,有点什么东西就是拿出来显摆一下。”刘嫖对刘武这个脾性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说刘武就是这种咋咋呼呼的性子,怎么磨也磨不成个沉稳的,“希望他成婚了之后这个脾气能改一改,别这么浮躁才好。”“依我看二弟的这个性子可不好改。他直起来恨不得把天捅个窟窿。”刘姝捂着帕子笑着打趣道:“可还记得去岁秋日,陛下邀他去细柳营巡视,他还不服气的要自己的随从跟里头的将士比一比呢。”薄婉月听着众人这般说轻轻的摇了摇头,柔和的看向程珠儿道:“怕什么呢。梁王再怎么样也是陛下的弟弟,有陛下纵着呢。”“是,”程珠儿欠了欠身子道:“殿下就是这么个性子,倒没有什么坏心眼。也多亏了陛下胸怀宽广,照顾幼弟。”接着她们又聊起宫里宫外的趣事,穿衣打扮还有孩子经。几个人一直聊到午时,在云兰台用过膳后才散场。刘嫖带着孩子走时还听到旁边的春令向程珠儿禀报,说陛下留梁王在承光宫用午膳。此时承光宫中,刘启正在同刘武推杯换盏。“登基之初我便传话给你,叫你处理梁国政务的时候别忘了练兵。这两年梁国的军队训练的如何了?”刘启说着将自己桌子上的一道炙羊肉拿起来,命人送到刘武的案桌上。刘武抬手轻轻还了个礼道:“皇兄还信不过我吗?我梁国十万将士,各个身型健硕孔武有力。上次我的侍从没比的过细柳营的周亚夫,这次可不一定。”“吹牛倒是一点磕绊也没有。要是还比不过是不是又要气急败坏了?”刘启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道:“我倒是不在乎你跟朝廷的军队比,怕就怕你连其他诸侯的兵也比不过啊。”“比不比得过总得试一试啊。他们要是不服气,派兵打一架试试。”刘武颇有些意气风发的抬起头来,眼眸里充满了跃跃越试,“皇兄刚刚也看到了,我的箭术可一点都没有松懈。这几年我在梁国可是跟着将士一同训练的。”“打仗可没那么容易,你还年轻休要逞匹夫之勇。”刘启看着眼前志得意满的幼弟摇了摇头,但随即叹了一口气道:“不过诸侯对你我虎视眈眈,这确实是我的一块心病。你我兄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除了你,我又能信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