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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乌喃问母亲:“如果我将心脏?移植给姐姐,您会爱我吗?”
那个冷淡的女人第一次将目光落在小女儿身上,眸子露出些许温柔,摸了摸乌喃的头,说,会的。
彼时,窗外霞光绚烂,落在女人美丽的脸庞,姐姐乌毓随了母亲大方贵气的眉眼,可自己却不知随了谁,娇艳的面容,软和的性格。
不像母亲,唯三分像父亲。
乌喃盯着女人看了一会儿,缓缓笑起来,说,母亲,您说谎的样子好温柔。
连那一丁点的温柔,也是施舍的。
乌喃捧着那点施舍,视若珍宝。
女人收回手,端起桌子上的茶轻抿一口,没有再说话。
乌喃其实想说,无论您爱不爱我,我都会将心脏捐给姐姐的。
可那话未来得及说出口,或者说,是他们实在等不及了,那样深的水,一双手从背后轻轻一推,纤瘦的少女似断线风筝,轻飘飘坠落,只激起很小的水花。
乌毓顺理成章地做了心脏移植手术,活了下来。
母亲得知姐姐能健康地活着,会想什么呢?
会不会想到那个捐了心脏,名叫乌喃的孩子,那也是她的女儿。
似乎不会。
没关系。
乌喃想,只要阿灯帮她好好照顾花花和四喜就行。
花花是什么?
花花是一盆可爱的仙人掌。
四喜呢?
四喜是一只很能吃的柯基。
那阿灯呢?
阿灯是乌喃的好朋友。
乌喃呢?
乌喃…
乌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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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末。
天气晴,阳光好,万里无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