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怕他们留在他身体里的液体流出去,还专门把整根蜡烛连着烛台一起插入了他的身体。
现在这些痛跟那时候比起来简直不算什么啊,怎么这点程度就哭了呢,当年他可是不管父亲怎么折磨都顽强地一声没吭啊。
自己真的是过了太久安逸的生活了,连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都忘了。
他们轮流着在他身上驰骋,这个人累了,就换下一个,下一个累了,剩下的又休息好了。季随卖力地迎合着一波又一波,悉数接纳着他们留下的液体,在他的头发上,他的脸上,他的嘴里,他的胸膛上,他的肚脐上,他的大腿上,更多的,是在他的身体里。季随已经不记得自己咽下去了多少,也不记得下面接纳了多少。他只知道他现在全身都覆盖着一层黏糊糊的液体,几乎辨别不出他的五官和他身上的伤疤来,口腔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道。每一次轻微的翻身后面都会流出来自十多个人的混合液体。
季随近乎虚脱,却也只是卧在冰冷的地面上微微喘息。
这点程度根本不算什么啊。
季随背对着那些孩子们,安静的没有一丝起伏,也看不见任何表情。
……我做到了……
他们……没有被弄脏……
所以,你快来,救救我们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半掩着的大门再次被踹开,敛子成带着几个人端着枪闯了进来。几个人毫不费力地把虚脱了的几个男人绑起来丢到了外面,剩下的人手脚麻利地帮孩子们松绑。
“去看看有没有人受伤!”
一听到熟悉的声音,季随竟激动地忘记了自己现在的状态,忍着下半身被撕裂的痛苦急忙把自己撑了起来,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眼里闪着期望的亮光看向那个叫做敛子成的男人。
“子成……”
他伸出手,等着他像往常那样拉他起来。
可是,当敛子成闻声望向季随的那一瞬间,他呆住了,然后,见过各种内脏尸块都未曾吐过的他不可抑制地吐了出来,连第二眼都没有勇气落在那个少年的身上就头也不回地捂着嘴跑了出去。
那是他的季随吗……不可能的,他的少年,笑的那么干净,那么阳光,那么温柔,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个污秽的辨不清面容的东西!
季随也呆住了,笑容僵在脸上。
他颤抖着望向门的方向,那里聚集着那些获救的孩子们,和那些来救援的猎人们,他们或嫌恶,或恐惧,或震惊,他们掩着口鼻连连后退,唯恐季随身上那些不洁的东西沾到自己身上,有些甚至在获救的一瞬间就远远地绕过季随拔腿跑出了这个监牢。
直到整个救援结束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拉起他。
“他刚刚经历过那样的事,现在精神可能不太稳定。为了他和咱们的安全考虑,先让他在里面冷静一下,之后再做转移。”
这是牢房门被重重地关上,拴上沉重的锁之前,敛子成留给季随的最后也是唯一一句话。
季随伸出去的手还悬在半空,脑袋里面嗡嗡作响。
“没关系,我们不会嫌弃你的!”
“都过去了!你现在已经不脏了!我们不会害怕的~”
“你要有自信啊,怎么总是自卑呢,都说了你不脏啊,你是我们最最最喜欢的季随哥哥啊!”
他与那些孩子们初见的时候,他们这样安慰着他,一字一句在耳畔回响,语气是那样的坚定,每一个字都是那样清晰,愰如昨日。
可是,当他们真的目睹自己有多么肮脏,却完全忘了他们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