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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页小说站>(种田)小户人家作者芦花浅水 > 第73页(第1页)

第73页(第1页)

他们将事情一说,那位村长十分重视,不仅没有赶走他们,反而安慰了他们半天,还答应有消息了给他们通知。用同样的法子走遍附近的村子,然而最终还是一无所获。“时辰不早了,阿父,咱回去吧。”年轻人提议道。晏庭卓随口说道:“村长去报官,说不定我们回去能碰到官府的人。”刘二顺愣了一愣:“这,还要报官?”晏庭卓大惑不解:“你们没报官?不是说村长找里正去了吗?”刘二顺吭哧吭哧道:“村长只是找里正拿个主意,没说要报官啊。报了官,官府来人,我四弟胆子小,怕是会吓到,他还叮嘱我们不要报官。我们也,也不敢报官。”“就是啊,谁敢跟官府打交道啊!”其他人纷纷说道。这都什么事?!晏庭卓简直无话可说。“先回去吧。”他只能这么说道。几人冒着雨回到村里,刘二顺等人千恩万谢地走了。晏庭卓披了蓑衣去了地里,将排水的沟挖深了些许,挖出的泥顺手将田垄加高。他这边手上干着活,心思却飘到了他们要找的人贩子头上。在别人家的眼皮子底下拐卖差不多成年的少年,双儿能生孩子,那就类似于拐卖少女,放到现代,那就是拐卖妇女的重罪!他知道大家不愿与官府打交道,但村里并没有足够强的宗族,只有几家因为老人在没有分家,显得人口众多。其它都是官府随机分配的。不到一年的时间,大家的交情还没到把别人家事当自家事处理的份上,根本汇聚不成如宗族力量那么强大的力量来处理此事。就靠刘二顺兄弟子侄几个,太悬了。时间越长,人贩子的活动范围越大,踪迹越是不可控。最好的办法还是报官。杨县令来县里这几个月,虽然有点不学无术,但也是个心中有热血的青年。这种事,他肯定是愿意管的。新朝初定,正是对人口和稳定最为渴求的时候。这才太平几个月,就有人敢拐卖人口了。也只有官府插手重罚,才能遏制这种犯罪行为。想到这里,晏庭卓冲了冲手上的泥,往村长家走去。村长刚从刘四顺家回来,正一脸严肃地跟一个人说着些什么。晏庭卓一看,那也是个熟人,正是当初一起去过县城的里正大叔。他向二人说明了来意。村长对拐卖也深恶痛绝,他小孙子小时候差点被人用一块糖骗走。所以在刘二顺等人过来说这事时,才如此心急地找里正商量此事。里正对人贩子也极为重视。他的重视跟村长的想法却不同——在他心里,那极有可能是反贼的反扑,所以必须要让县里知晓。但是兹事体大,里正决定亲自来村里问一问,以免上面人问起来不好回答。村长却误解了里正的意思,以为他是对本村额外关照,因此亲自带他去了刘四顺家。哪知刘四顺病倒在床,不肯见人。俩人只能隔着门板问了几句话,但也没问出什么名堂。村长只好带着里正回到了家,又叫孙子虎崽喊刘二顺等人过来问话。恰逢晏庭卓上门,便留他旁听。村长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你说那玉郎,也那么大个人了,又不是在外头,是在自己家里,怎么会被人贩子拐走?”真相大白说话间,刘二顺等人到了。刘二顺以为是有了什么消息,满怀期望地飞奔而来。却听村长问:“是谁跟你们说的有人贩子来了?”刘二顺憨憨地道:“我四弟说的。”晏庭卓问道:“他怎么认定那人是人贩子?如你所说,玉郎也不小了,怎么也不会当着父母长辈的面被拐吧?”刘二顺回忆了一下,道:“四弟说一开始没看出来,那人说进来讨口水喝,就放他进来了。后来俩人一起不见了。”他迷茫地道:“四弟亲自说的,还能有假?四弟的子嗣就玉郎一个了,况且还疼了那么多年……”晏庭卓没有理这些感慨,问道:“有谁见过那个人贩子的真容吗?或者跟他交谈过?”身后的汉子们七嘴八舌地回答道——“我没见过。”“我也没见过。”“四哥见过啊,还跟他说过话呢!”“是啊,这次就是我们听了四伯的话才出来找人的。”“说是长得慈眉善目,谁能想到是人贩子呢?”里正突然问道:“有没有可能,那个玉郎和所谓的人贩子认识呢?对熟人没有防备之心,跟着他走了?”所有人都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村长黑着脸道:“刘四顺现在问什么都只知道哭。真是个不成器的,哪有点当家人的样子!”里正倒是很有肚量,还替他说了句话:“唯一的孩子被拐走,生死不知,他是个做父亲的,难免伤心。”村长正在气头上,想也不想地道:“他一心只想要儿子,丢的那个是个双儿,他伤心个屁!”说完自己都愣了。老村长一拍大腿:“对呀!我怎么没想起来?!”里正和晏庭卓都看向老村长。作为村长,老陈头对村里每户人家的谁是什么性情为人,心里大致是有数的。刘四顺这个人,心比天高,干什么都想压别人一头。别的事情上勉强算得上圆满,但他偏偏在子嗣上跟受了诅咒似的。人到中年,一个儿子也没有,整天发疯般地想要儿子,听说为此甚至两次停妻再娶。因为自家双儿被拐,他“伤心”到病了,这怎么可能?老村长脸色古怪地道:“前两日虎崽跟我说看到玉郎在河边哭,说他阿父骂他是赔钱货,我当时还不信。他以前多疼玉郎啊!”老村长经的事多,他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人的。晏庭卓曾看过不少社会新闻,在心里也浮现了一个猜测。他跟村长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荒谬二字。刘二顺急了:“你们是在怀疑我四弟?出事的是四弟的亲生子,他说谎做什么?骗我们对他有什么好处?”晏庭卓继续问:“那刘四叔是什么时候知道那人是人贩子的?”刘二顺愣了一下,道:“隔了一夜吧?”这下他们自己也觉得不对劲了。“对呀,隔了一夜了,怎么倒叫我们在附近村子里找人?”“是啊,这人早跑了吧。”“我们说找村长您,四叔也不愿意,还是我阿父悄悄找的……”刘二顺的长子看着村长说道。自己治下丢失了人口,这是大事,里正最后还是让他们报了官。刘四顺突然跑过来找里正,换了说辞:“是我想岔了,不是人贩子,肯定是玉郎跟相好的跑了!”他一脸伤心地道,又要求结案。里正不置可否,让大家都回家去。刘二顺也回去了,但他越想越不对劲,跟自己夫郎嘀咕:“玉郎真的有相好的?还私奔?他一向懂事,应该干不出这事吧!”刘夫郎没好气地说道:“你怎么只怀疑自己的侄儿?不怀疑你弟弟?咱们在老家的时候,他们家老大老二是怎么没的?路上他家老三是怎么死的?他家老四是怎么丢的?”刘二顺细细思索,许多事不知不觉在脑中浮现。又听自家夫郎翻了个身继续说道:“玉郎如果分化成双儿,以后恐怕日子不好过,这话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早就跟你说过,你就是不信!”刘二顺习惯性地反驳:“四弟说不定也变了。玉郎毕竟是四弟如今唯一的血脉了,以后不得靠他养老?”刘夫郎“呸”了一声,不再说话。刘二顺也觉得自己有点嘴硬,他对自家四弟的了解远远高于半路认识的村长,仔细想一想,大侄子二侄子都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四弟当时说人死了,大家伙都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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