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一毕业就结婚。”我看著眼前幸福洋溢的慧萍。“云飞说他好不容易等到我,不可以再让我逃跑了。”“啊!好浪漫哦!”“知道吗?以前是林云飞看著我深情的凝望徐文彬,我却又看著徐文彬凝视著你,你却没有任何反应,现在我回头看了林云飞,他当然高兴了。”慧萍兴高采烈的举例。“那他知道你之前喜欢徐文彬的事。”我担心的问。“他知道,但一点都不介意,年轻的岁月里,有谁没有暗恋过别人呢?”慧萍坦率的说。“那倒是,就像以前我喜欢你哥一样。”想起刘翔的名字,真是一段遥远的记忆啊!“现在可承认了。”慧萍逼问著。“唉哟!年轻的岁月里,有谁没有暗恋过别人呢?”我学著慧萍的口气说。我们两人相视大笑不止。一会,我对慧萍说:“这次回来,我和徐文彬交往了。”“真的吗?太好了。”慧萍开心的说。没想到慧萍的反应和程云一样,看来她们看得比我清楚,只有我自己如地入伸手不见的浓雾,雾里看花般看都看不清楚,经过了几年的时间,等雾散去后,才知道我身边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最近我已经开始准备明年的大学考试了。认真想一想,还是先拿到大学的文凭再继续工作。只要徐文彬有空,他就会到我家帮我补习。我们两人感情十分稳定,连家人都已认定了。因为季节的转变,温度已经逐渐下降,不过因为在南部,只觉得入夜以后,夜凉如水,整个城市都在为夏天的炙阳消去暑气。今天的电视新闻报导说十二月会有狮子座流星雨,我赶紧打电话通知徐文彬、杨俊文和程云。“要一起看星星的约定还记得吗?十二月有狮子座流星雨,我们一起去看。”我在电话中快乐的诉说著。“没问题,我找学校的登山社一起研究一下。”杨俊文说。“好,地点由你负责啰!”我又打电话约了慧萍和林云飞。之后再打电话给华宜时,却没有人接听。没关系,我拨了通电话给陈泽明,反正找到他,等于找到华宜一样。“喂!”话筒传来陈泽明沙哑的声音。我快乐的对他说一遍:“要一起看星星的约定还记得吗?十二月有狮子座流星雨,我们一起去看。”陈泽明却迟迟没有答话。“陈泽明,你可以通知华宜吧!”电话筒那一端还是静默。“陈泽明,你怎么了。”我收起玩笑的心,认真的问他。他还是没有说话,但我仿佛听见哽咽的声音。太诡异了,陈泽明不是爱开玩笑的人。“陈泽明,有什么事就说出来,不要这样子。”我著急的说。他终于开口,在电话中缓缓说了一句话后就痛哭失声了。我的脑中一片空白,双脚因为无力而半跪在地上,但一下子又出现陈泽明的声音:“华宜在今天跳楼自杀了。”我一度以为华宜是我们三人中最理智的一个人,没想到她逃不过自己编织的迷网,为了挣脱竟然选择用最愚笨的方法…。尽管夜已黑,我们大家还是开著车从高雄赶往台北,在高速公路上,大家都没有说话,也无法入眠,只是静静的看著前方的漫漫长路。经过了四个小时,抵达医院时,院方已经宣布不治的消息。我们在急诊室外找到哭泣的陈泽明,大家都紧紧的抱著他,希望在他心灵如此脆弱时,可以给他一些友情的温暖。“患有忧郁症的人像颗不定时的炸弹,什么时候会爆发你也不知道,不要再自责了。”徐文彬说。“如果,我早点发现,可以阻止的话。”他的眼泪潸潸流下。“一切都是命,这是她的选择,想开一点!”杨俊文紧握住陈泽明的肩膀说。华宜学校的一些同学,也赶来医院了。她们说,华宜是个好胜心很强的人,课业稍微跟不上,就给自己很大的压力,不论旁人如何劝阻都不听,选择这样的结束生命,应该是想让自己解脱吧!我们每个人听到了,哭得更伤心了。真是不懂华宜为何要活得如此辛苦,可是我们不是她,自然不会懂,只是心疼她罢了。我在医院见了华宜的最后一面。她的脸色就像是睡著了一样,安详躺在那里。不过由于是高楼坠下,她的身上还留下当时汨汨涌出鲜血的痕迹,印照著她白晢的皮肤,令人不敢注视。我知道在此时不能哭,否则离开人世的人会不安心,所以我拚命忍住了泪水,不让它滴落,但我的心里,却忍不住的哀伤,因此我紧咬著嘴唇,直到咬破了唇都还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