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雁:“……”
第三日早上,鸿雁刚出屋子就被赵承光带到了一处墙前,上面粘着密密麻麻的便签纸,每一张上面都用极其认真和工整的字迹写着“鸿雁,我喜欢你”。
甚至从远处看,它们连起来还是一朵玫瑰花。
拿着扫把的赵承光对着墙点了点头,赞道:“是挺好看的,你们小年轻玩得真花。”
随后他转过身拍了拍鸿雁的肩膀,嘱咐道:“感动完了记得摘。”
被迫将它们一张一张揪下来的鸿雁:“……”
日子过得实在是漫长,鸿雁终于忍不下去了,他发现自从甘之南开始有一些“致敬”行为,最后受累的都是他,他咬着牙恨恨地扣手机。
[鸿雁北飞:拿上你的画,赶紧给老子滚!]
[north:我的画?]
[鸿雁北飞:谁t允许你改名字的?]
甘之南从里屋走出来,站定后直视鸿雁问道:“我的画?”
像是被撞破了自己的偷摸行为,鸿雁的眼神有些闪躲,不耐烦地说道:“没什么……就是你的那本辞典,我之前去找参考资料的时候不小心看到的……”
“我可没动你的东西!只是看了几张……而已!”
甘之南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本来就是要给你看得,只是缺了几张没画完。”
鸿雁闻言挑了一下眉,一下子来了兴趣,问道:“缺了什么?”
“床……唔。”
第一个字刚脱口,鸿雁瞬间就瞪大了眼睛,脸颊连带着耳朵漫上红云,他以毕生最快的速度冲到甘之南的面前用手掌堵住了他的嘴。
也许是甘之南的目光有些热烈,鸿雁不自在地撇开了头,闷闷地抱怨道:“你画这种画,艾阿姨知道吗……”
甘之南疑惑地歪了一下头,从他的桎梏中脱离后不解地问道:“我的画为什么要让她知道?”
鸿雁紧紧地抿了一下唇,抓了几下头发,破罐子破摔地开口道:“不是因为她画我的那张被撕了,你才补偿的吗?”
甘之南闻言怔了一下,眼见鸿雁的表情越来越颓,忙解释道:“一开始是,后来不是。”
一开始看到那张被撕烂的画时,觉得十分可惜,也怀着几分对鸿雁的亏欠才拿笔开始记录鸿雁,想要画一张能够媲美那张病床上的少年的画作。
画得多了反倒成了一种习惯,习惯将他的一举一动记录下来,看到他的某些时刻会下意识拿起画笔勾勒。
也许连甘之南自己都不知道,从最开始落下画笔的那一刻起,他就喜欢上了鸿雁,像笔迹般力透纸背。
没想到甘之南会正面回答这个问题,鸿雁有些呆地“哦”了一声,喃喃道:“我还以为,你是要听艾阿姨的话才……”
甘之南不知哪根筋蓦地通了,他有些焦急地开口辩解道:“如果我真的有那么听话,当年就不会将写有自己名字的纸飞机扔出窗外……”
他担心鸿雁不信自己,急忙抓着他的手腕往自己的院子里跑去。
鸿雁被他的力气箍得生疼,却没有开口阻止也没有就此停下,跟着他一同跑过去。
甘之南将鸿雁留在了树下,自己从屋子里拿出了一个铁铲子,对着当年埋下时间囊的地方开挖,不一会儿就看到了一个盒子的边角。
他将它取了出来,拍了拍上面的土,打开后呈给鸿雁看。
里面有青绿色和透明的管子各一条,再下面是一张照片。那两条管子对于经常住院的鸿雁来说格外熟悉,青绿色的是输氧的,透明的是输液的。
他蓦地想起来了什么,偏过头对甘之南笑了一下,说道:“难怪当年有护士说我们病房里有小偷,其他贵重的一概不取,只偷了两条医疗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