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心里计算着时间,见时间差不多了,狠踩油门,车子飞奔起来,后面的车子也是猝不及防,本来就是远远的跟着的,没想到前面的车子突然提速,一会儿跑得不见踪影。
在一个拐弯处,习惯停了下来,韩景和习惯立刻下了车,上了迎面而来的另一辆车,随后车子又急驰而去,下车上车也就几十秒的事情。
凌云驾驶着车子继续前进,速度也慢了不少,韩景和习惯乘坐的另一辆车子与急驰而来跟踪者车子擦肩而过,急着追赶着前面的车子,跟踪者对迎面而来的车子也没怎么在意。
坐在车子里的韩景这才从口袋里掏出了小吃店老板娘给他的纸,上面的是一个电话号码和时间、地址,没有写出来名字。
韩景将纸上的电话号码输入了自己手机,然后将纸撕碎了从车窗扔掉了,碎纸片随风而去。
坐在车上的韩景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树木房子,感慨万分的说道:“为了知道事情的真实情况,搞得像间谍似的,实在让人无奈。”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这样怎么能了解情况呢?我们以前在部队时,经常这样训练,做这样的事情不算什么,倒是你这个市委书记,大领导啊!做这样的事情,好像与身份不符合的。”习惯笑着揶揄着说道。
“市委书记又有什么特殊?过去的战争年代,就是最高的领导人也不是照样的钻山沟,与普通战士一样?无论是什么时候,都不要搞特殊化,不要以为自己多么的特别,其实都是普通人,只不过是加身的官帽子让你显眼!”韩景语重心长的说道。
韩景望着驾驶车子的司机,告诉了地方和时间,因为纸上写着:过时不候。很明显的事情,时间过了,就不会有人见面的,虽然是有电话号码也没有用的,过了时间就是打电话也会是无法接通的状态,要么就是空号,你想到的事情,人家自然也会想到的。
韩景的意思就是不早到,哪怕一分钟也不能早,这也是为了对方着想,想着对方也是冒着很大的风险才作出来这个决定的,意外与风险时时刻刻都是存在的,所以,想的全面一些,想的多一些也是有好处的。
不能早到是十分必要的,当然了,更不能迟到的,迟到了就什么也见不到的,其重要性也是不言而喻了。
不早不迟,那就是正好,在这时间点上赶到,双方都是这样的想法,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了。
在离约定的地方还有一百米的时候,韩景看时间还有两分钟,他吩咐着司机放慢速度,这样的话,就会在约定的时间准时到,不早不晚。
搞得像地下党接头似的,这样的事情,韩景还是第一次遇到,要是别人的话,可能会感觉到好笑或者是刺激,但是,韩景心里感觉到沉重,这可是新世纪,新时代,一切都是日新月异的欣欣向荣的变化着,在这样的环境下,还有这样的事情,切切实实的存在的事情,说明什么?
铁塔市的环境不是宣传那样的,表面上美好的,和谐的情况掩盖着丑陋的,黑恶的事实。向上面的正常的举报渠道变成了危险的事情,谁愿意搭上身家性命去做这样的事情?
在即将接近约定的地方时,一个戴口罩和帽子,穿着风衣,全身上下都是遮得严严实实的人出现在约定的地方,韩景马上拨打了电话,只说了两个字:上车。
来人见车子到了身边,便拉开了车门迅速的上了车子,这也就二十秒的事情。
韩景望着一身裹得严严实实的人,便笑着说:“邢副村长!赶紧将包装拆了吧!你不嫌热吗?”
来人吃惊的望着韩景,呆呆发愣着,他心里也是直犯嘀咕,这事情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的,他怎么知道的?
来人的确是邢广年,铁西村副村长,邢广年摘下了帽子和口罩,疑惑不解的望着韩景,他希望能从韩景脸上看到答案,但是,他失望了,因为他是一无所获。
韩景微笑着看着邢广年,笑着说:“邢副村长一定是疑惑不解,为什么我知道就是你?是怎么知道的?你都想知道原因的,是不是这样的想法?”
邢广年点了点头,并苦笑着说:“我也是费尽心思才想出来这样的办法,谁知道在韩书记面前如小儿科,实在惭愧啊!我心里想着这怎么可能呢!我有太多的疑惑了。”
韩景望着邢广年笑着说:“这事情要从小吃店老板娘递给我纸条开始,我那时候只是怀疑这个人的身份,应该是村委会中的,但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人,也不可能知道的,我们那时候还没有去村委会的。”
“到了村委会,我见只有你一个人,说明你不是他们一起的,不然的话,村委会就是空无一人的,但是,也不能确定你就是那个写纸条的人,不过我的怀疑增加了不少。”
“最后确定下来是你,也是刚刚几分钟前,这地方离铁西村委会不是太远的,我们又是刚刚去过了村委会,又谈过话了,我从以上的各种推理加上猜测,所以判断出来这个人一定是你,只有你才具备这样的条件,我的这些解释,不知道邢副村长听明白了吗?”
邢广年望着韩景,赞叹不已,不由自主的说道:“韩书记!你的这些解释,我是佩服的,也是心悦诚服的,到底是大领导,看问题就是不一样,有了你这样的人到我们市里面做领导,一定会成就一番事业的,也是我们老百姓的福气啊!我的赌一把也是赌对了。”
“邢副村长!我们都是在赌,其实人生何尝又不是如此?我们都是身在局中,大局、小局、局中局,只是有些人不知道而已。”
“既然是赌,就会有输有赢的,成功也好,失败也罢,都是很正常的事情,看开了,看透了,也就习以为常了。”韩景感慨着说道。
邢广年望着韩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这样的角色,怎么能看得那么远呢?登高才望远,他的胸襟格局界面及位置注定他是看不到这些的,他这样的人,能明白这些就不算了。
旁边的习惯和驾驶员听了韩景的话,也是沉思了起来,他们在想什么呢?